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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气了,不想跟你说话,因为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不中听。你也感觉到了,但你像以往那样,猜不出是什么原因。
那时你短信告知我,今天不过来了,领导喝醉了,你得陪着。我很失望,知道你今天是真的不能过来了,可是心有不甘。于是回短信说:不行,你说了和我一起的。听起来似乎十分无理。你那头的短信过来了:对不起了,要想当领导还得看这个领导的呢。为什么每次都这么直言不讳呢,你该知道,我不会那么不懂事,把你从正常的工作中拉到我身边来,只是为了陪我,那是蠢女孩的做法,我不需要那样的陪伴。你该知道,我只是在撒撒娇,目的只是想得到几句安慰的话,以填补我因失望造成的内心空白。你是当真了,还是懒得费唇舌?电视剧里,小说里,如果男主人公说这句话,那一定表明他心里没有她了,可是对于你,如果我这样想,那我就太可笑了。你看,艺术和生活就是这么泾渭分明。
让我想想,你以前这样吗?在我们一起走过的十年里,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如此呢?
以前,那一次,你临时有事,把我丢在凌晨微熹的马路边,自己坐上领导的车先走了。我心里委屈,但我知道你是没办法。接下来你不停地发短信,一口一个“宝宝对不起”,我为着自己是你的宝宝而温暖,心里的委屈也就慢慢退潮了。现在,那次我到你那里去了,下午,你只是传了一句简单的话“晚上不回来吃饭”之后就再无消息了。也不问问我吃了东西没有,吃了什么。那天我一直呆呆地坐在房里,手脚冻麻了都没有感觉到。那时候我想,我要是工作了,就好了,这样待在屋子里,似乎是一只野鸟赖在不属于我的笼子里。
以前,考研的时候,天气很冷,我要天天去教室里上自习。因为冷,我随身带着一只杯子,隔一会儿便去饮水机里装满开水,我双手紧抱着那只杯子,感觉好温暖。后来我得意地向你炫耀这个暖手的方法,并伸出手来说:你看,我都没有生冻疮了。你却捉住我的手,眼睛盯住手心被烫出来的一块块紫斑,心疼地说:你看看,手怎么成这样了?那一刻你的眼神让我很欢喜,我知道,那里面写满心疼。现在,你只会在见到我冻得缩着脖子的时候,立起眉毛凶一句:你不会多穿点啊?你只会在我把手伸向你的时候,一边躲避,一边呵斥:不要用你那死人一样冰的手碰我。
现在,有的时候,我甚至愿意生病,我想看看你是不是像以前那样着急我。可是真生病的时候,恰逢你上班时间,不能在我身边。然而你问候的短信也不多了,那么,我除了得出结论“你不像以前那么在乎我”,还能怎么想呢?
但我知道,你不是心里没有我了,只能这么想:在你心里,我的重量较之以前并没有减少,但现在你心里多了很多其他东西,因此,我的比重下降了。
我会对你大哭大闹吗?不会。即使是很小时候,我也从没有采取这种方式向大人索要东西。因为我知道,那些东西,大人不给,总有不得已的理由。但我会偷偷躲着哭,因为我实在想要那些东西。
我会明确向你指出你要怎样做我才会高兴吗?不会。从来我就不愿勉强人。我要在享受你为我做的一切的时候,知道你是心甘情愿的,感觉你是乐意为之的。在爱情里,颐指气使从来就是一种很愚蠢的做法,毕竟,即使有人甘愿做奴隶,那也只是做爱情的奴隶,而不是爱人的。爱情不在了,爱人还可取而代之吗?
我会向你提出分开的要求,转而去寻找另外的温暖吗?不会。在前人总结的生活经验里,有一个成语叫做“殊途同归”。在这个不停转动的世界上,在马不停蹄的时间河流里,后面两人总是踏着前面两人的足迹前行,不会有人例外,即使我再走一遍,那也是循着一样的路,踏着一样的脚印,旁边站着一样的风景。何况,我再到哪里去找一个像你这么好的人呢?
有时候我想,我对你也不够好吧,不够温柔体贴,不够善解人意,不够能干,不会打扮自己,不如以前那么单纯诗意。因此不能要求你再如以前那般对我吧,毕竟,两个人既然已经在一起了,那么就应该是平等的。
那么,是我想多了吗,是我对你要求太多吗?十年了,要求你仍如以前那般小心呵护我,是否让你太过疲惫?
记得有一首歌唱道:心会累爱会冷,这是感情必经的过程,等一个感动让爱再沸腾……我们的感情,真的走进了这个过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