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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过,云淡风轻。
一年的时间,倩儿一直这样,一次一次地跟自己说这句话。即使在过去那无数个落寞寂廖的夜晚,思念放肆地弥漫,泪水无息地流淌,倩儿仍是固执地这样对自己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有力气好好地活下去。
倩儿清楚地记得,在那个乍暖还寒的三月,和林约见的那个午后,倩儿说,“我永远不要再见到你!”林也做了保证,“你放心,我不会再打扰你的生活了,一定会从你眼前消失。”这些话,言犹在耳,彼此无论是气话也好,真心实意也罢,从此,倩儿的世界再也没有了这个叫做林的男人。独留倩儿在风中瑟瑟发抖。
都说爱情有保质期,只是倩儿没有想到相见也有期限。
那天,倩儿站在四层的办公楼上,望着窗外行人匆匆,孤独的感觉如此清晰而痛楚。还有三天,就是一年,那个决绝的身影,那双凄楚地双眸,在倩儿的眼前不停地交迭,重现。“嘀嘀、、、”手机的短信声音拉回了倩儿的思绪。
“电话卡,不能用了,帮我改过来。”手机屏幕上猝然地传来这几个字。即使只有这几个字,即使不用去看电话号码,却足以让倩儿瞬间泪流满面。这几个字,只能倩儿能看得懂,看得明白。
曾经,在那如胶似膝的岁月里,倩儿和林把电话打没电,把话费打停机是经常发生的事,后来两人买了一对情侣卡,当时林还开玩笑说,省下的电话费,可以泡其它美媚。被倩儿一个白眼,扔出去好远。当时两张卡用的都是倩儿的身份证,倩儿一直以为,分手后,林是不会再用那张卡的。情侣卡只有两个人之间打合适,若往其它人那打,电话费是很贵的。
整个下午,倩儿就望着那几个字,沉默,发呆。回,是不回。他,为什么还要用那个号,改身份证需要两个人都在场,倩儿真的不想再见他,为什么,是不敢,还是不愿。倩儿不知道。泪水还没有干去,那条短信已进了垃圾箱。倩儿的心,也跟着进入到了漫无天日的阴暗。
有时侯,有些事似乎逃避并不能解决。
两天后,倩儿的手机上又传来一条林的短信,“什么时侯给我办?”既然躲不过去的,只有面对。倩儿回复,“这张卡,你不要用了。”倩儿不能说,我怕见你。“为什么?”倩儿艰难地想了这几个字,却被林这一句为什么问得哑口无言。是啊,用与不用与她何干。事过境迁,原来那个曾经如此懂她的男人已不再愿意去想她话中的深意了。
倩儿的心戚然地抽泣,林的又一个短信紧随而来。“办完之后,我就离开,不会打扰你。”倩儿的心碎了,电话那头的男人还是曾经那个懂她的男人。“好。”倩儿回答地很干脆。也许她的内心,仍如一年前一样,不想让心爱的男人有一点点的伤痛,这样会比自己痛更难受。
倩儿约了林在离公司最近的移动公司办理。远远地,倩儿就看见了那曾经给予她无限安全感,也给了她无限痛苦的男人的身影。倩儿能感觉得到攥着身份证的手,在不停地颤栗。倩儿告诉自己,既然来了就要面对。倩儿径直走到办理业务的台席前,“办理过户。”倩儿知道林会跟着进来,即使倩儿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林一眼,但倩儿在业务单上签字的手泄露了她内心的悸动。
怎样的决绝,曾经的最爱,如今却是形同陌路。
很顺利地办完了手续,倩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理大厅。倩儿知道,自己再担阁一秒钟,那种窒息的感觉会让她疯掉。不知走了多远,林应该已经没了踪影吧。倩儿停在路边,扶着一棵小树,大口地喘气。此时的倩儿,开始没来由得恨起林,即使林曾给了她那么多的伤害,她都不曾恨过。可是,现在倩儿恨起了林,恨得泪水涟涟,恨得全身发抖。只是她不知为什么恨,是恨他总是这么轻易地就伤害了她,还是恨他的决绝离去。
一双有力的臂膀从后面抱住了倩儿发抖的身体。那一股暖流,在这春寒料峭的三月,竟是如此的真实,如此地熟悉。“倩儿,不要再拒绝,不要再折磨,让我给你温暖。”倩儿终于明白,所谓的爱过之后,云淡风清只是一个自己曾经无法释怀的借口,只是自己一直以来得以苟且存活的理由,一个可笑的自欺欺人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