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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枯萎的芳香散文征文
马不停蹄的秒针,每一下都扎在生命的神经上。
无情的岁月会让容颜日渐苍老,短暂的生命终会无可改变地奔向枯萎,但总有些人,漫长的时光却只会让她芳香常驻。
爆竹声中一岁除,新年伊始,自然要与一家人团圆过节,向长辈拜年:姥姥是家里辈分最高、年龄最大的——兄弟姐妹们大多离开了这个贫穷的小村庄,姥爷也已去世多年,只有她还固守在这片土地,也没有再婚,一个人在“家”里生活了近三十年——瘦小的身躯却让她几乎成了一个蹒跚的孩子,如果说皱纹是岁月刻下的痕迹,那么伛偻的背影便是人生背负的剩余。过的桥、走的路多了,最留恋的却还是永远也走不出的家的情怀。
她是千万个姥姥中最平凡的一个,一样灰白的头发、一样深陷的皱纹、一样饱经风霜的面容、一样挺不直的脊背,只有那双深邃而又慈爱的眼睛会透过老花镜显示出她曾经的美丽与智慧——生不逢时,便无奈耽误了人生中最宝贵的青春年华。她又不是那个对孙辈万般宠溺的姥姥,甚至有时会我们很严厉:你太内向了,不会说话,没眼力见;她太疯了,任性脾气又倔;你学学妹妹的勤快,遇事别老是犹豫后退;你看看你姐姐多懂事,从不惹人生气······除了爸爸妈妈,姥姥是唯一一个会那么直接地批评我的家人——一大家人分居几地,离老家最远而又难得回去一次的我一向是被表扬和热情的“款待”环绕的。只有在姥姥面前,我才不是那个座上宾,也要低着头恭敬受教。或许有些尴尬,但她吃盐比我吃过的饭还多的真理却是实实在在的真知灼见,句句在理,就像有意撕开你的伤疤,却也是让你清醒改变的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
田家少闲月,何况姥姥本就是个闲不住的人。小院、田地,总少不了她弯腰劳作的身影,不过还有些时候——雨季将至,门口的小路即将面临新一轮的“蹂躏”,每当这时,姥姥总会带上工具准备去“修路”,“这路本来就不好走,一下雨就更没法过人了,我提前把它填填补补,到时候就不会太泥泞了。”
“哎呀,这路又不是咱家管的,胡同里那么多人都不管,你这么大岁数了,管那个干什么?”妹妹心疼地抱怨道。
“别人管不管是他们的事,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干点活又不累,还方便了大家,有什么不好呢?”说话的时候,她已经开始着手干活了。不紧不慢,却又很有节奏,一铲土,两块砖,把每一块坑洼泥泞的土地埋好填平,看她的汗水滴进泥土,我们劝她停下来,剩下的我们接着来做。她只是随手抹抹汗,闭上眼睛稍稍缓一会儿,“没事,我不累。”然后便继续开始。
她的手脚是习惯了劳动的,自己家的活要干,公用的乡村土路也要去管,别人搬家后的烂摊子她也一定要替人家收拾干净,就是见不得一丁点“不顺眼”的事。
初秋的开学季,在文理分科的问题上和父母产生了分歧,“你太内向,不适合学文,更适合那种在实验室里专心做科研实验”;“理科可选择的.路更多,就业面更广”······我无法反驳,因为事实的确是这样,兴趣毕竟不能代表一切。
“孩子喜欢,就让她学文吧。”没想到首先支持我的却是姥姥,一向传统甚至保守的姥姥,“她不喜欢,不好好学,又怎么能学好呢?谁说学文就一定没有出路呢?”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姥姥渐渐成了我在迷茫时的引路人,以几十年的亲身经验指引我方向和方法,但也绝不会以过来人的身份自居而过多地限制我,更多的时候,她都是毫无保留地支持着我。
家里没有暖气,只能靠传统的烧锅炉取暖,而那几乎和姥姥一般年纪的屋子更是早早地进入了“冬眠”,冰冷得好似从来没有人住过;儿女们争相请姥姥上自己那边过冬,她却总是很不情愿,很晚很晚才会搬过去,又早早地回到自己的小屋,她说:家里并不冷,她挺习惯的,何况屋里时常有人才能留住热乎气;再说了,自己年纪也大了,搬到孩子们那儿去太麻烦了。实在拗不过她,我和妹妹便也跟着她搬了回去,妹妹叹口气说:“她就是不想麻烦孩子。”其实,在子女的家里,她不仅不会添麻烦——当然,父母由子女照顾又怎么能算是麻烦呢?——反而会让大家更开心,无论是父母陪在身边的幸福,还是她主动做饭洗衣、打扫房间,从不影响别人的举动,那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啊。
愈是爱,就愈表达不出;愈是敬,辞藻就愈显苍白。
悠悠岁月,马不停蹄地奔向枯萎,但有一种芳香,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