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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车可以共享,所以从家至地铁的那一段距离可以变得格外轻盈;音乐可以共享,所以东方和西洋才会在乐章上跳得那么曼妙;诗歌可以共享,所以华夏的音律平仄律动在每个人的心田。
共享一位诗人,共享一首诗,共享一段人生,我小心翼翼地为你捧上王摩诘。王维与顾城在历史的长河里共享,顾城说:“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人们都说王维是“诗佛”,他的诗,妙,却不可言说。这首《山居秋暝》也不例外:“总无可点,自是好。”什么话都不用多说,你只需知道——美。你可以说它美得“色韵清绝”,也可以说它美得“雅淡致趣”,到最后,他们只会剩下美得忘乎自己,一切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共享一段梦境。我大概有好久好久没有去杭州了。或者说,没有去西湖了。西湖是个做梦的地方,而我刚好是个爱做梦的人。曾为苏小小一句“春花秋月如相访,家住钱塘妾姓苏”,而不顾有恙在身雨里游湖。也曾为白尚书一句“夜半来,天明去”,而直搭火车南下,夜访西湖。因为你爱做梦,所以全世界都是你的梦。因为你爱到某处做梦,所以那里就是全世界的梦。我常想王维也爱做梦,“兴来每独往,胜事空自知”。兴致来了就独自起身寻梦。因此王维诗里的“山”,永远只会是不见人的“空山”。“西湖之胜,晴湖不如雨湖”,春梦空山也当是新雨初落后的为好。山雨初霁,秋色晚来而未老。“峡里谁知有人事,世中遥望空云山。”当我们轻盈地阅读“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也共享了王维的梦。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共享一段仙境。天色已暝,却有皓月朗朗当空;群芳已谢,却有青松亭亭如盖。山泉清洌,淙淙流泻于山石之上。王维这两句诗写的让人迷离,哪里是人间该有的句子,所谓“随意挥写,得大自在”。案头作文http://www.semjishu.com/反复吟咏几遍,你不禁要问:人间烟火岂能熏染得了王摩诘?明月自然是光照松间,清泉也自是流泻石上。一切都似乎那么自然顺畅,恰到好处。几近怀疑:这诗是从那月光中挥洒而出?还是从那清泉里倾泻而出?诗,写的毫无人迹。当我们轻轻吟咏“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共享了王维的世外桃源。
“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共享一段唯美。若无人境,佛似乎就不那般可爱了。“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阳光明媚春风连出家人志南的心都撩动了,何况那人间的佛呢?“诗佛”,不是佛。所以诗意里总要有那浣衣归来的女子,总要有水波荡漾的渔舟。当然,美的“花非花,雾非雾”才是绝妙。朦朦胧胧,隐隐约约,看不真切。“浣衣”女子归去,先知晓的是“竹喧”;“渔舟”款步而下,先知晓的是“莲动”。见而不见,不见而想见,最为可人。当我们细细品味“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我们共享了朦胧的美感。
“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共享一段春意。现在的人们读王维的诗,总说它“诗中有画,画中有诗”。此言不虚,但并无特色。钱锺书先生在《中国诗和中国画》里给出:诗画同源。谁的诗里没有画呢?谁的画又不是诗呢?但是王维的高妙,当然不是“诗中有画”这般简单。王维让人心生敬畏的是,明明写的是《山居秋暝》,却写出了“春意”。“随意春芳歇”,春芳暂歇—那么春意来过!春意竟然可以在秋天里来过,王维竟然可以在“共享时代”来到!“王孙自可留”,其实你走或不走都与我无关。因为不管“王孙归不归”,“芳草”都会“明年绿”。一直很喜欢这句诗,觉得那才是王维的写照:“人传张籍妙乐府,我言王维真画师”。真正的诗人,不是“诗中有画”,而是“秋诗”里有“春画”;“夏景”中含“冬句”。
物质可以共享,那历史深处的诗意之美又何尝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