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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处掉出的一本儿时的作业,歪曲不正的字勾起了我对童年的种种回忆……这小小的练习册看起来无关痛痒,但它却记录着一段时光,一份记忆,一捧岁月清泉,清泉之中,那个人,在朝我挥手,并露出一抹淡淡的笑。
我的小学数学老师。
她比谁都要严肃认真;比谁都要忙碌辛苦;比谁都要精神焕发;比谁都要严苟静心;这样的一位勤奋的女教师直到现在都站在属于她的战场之上。“讲台,”并一直战斗着,战斗着……可直到现在,我都忘记不了,她那次的倒下——
“王老师?王老师!”“来人啊!老师晕在讲台上了!”“我去医务室!……”六年级的毕业季,她,倒下了。瘦骨嶙峋却又紧握粉笔的双手;眼圈乌黑却又炯炯有神的双目;严苟如火的意志,柔情似水的话语,就这样,似风中残烛般倒下了……我是多么愚蠢,只知道背着老师在护士院吼破喉咙。
“只是短暂的营养不良而已……休息两天就好了。”不少女同学在墙角抽泣,男生们全一反常态的乖乖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好了好了,别哭了,我又没死,别跟个哭丧的似……。”不中听的安慰从憔悴干裂的嘴唇中流露出来,却引起了我们的一阵阵自责:“都怪我,我没好好写作业”“我们这次考得又是这么差,给老师气倒了……”老师噗的一笑用她那吓人的幽默说“我就睡个觉,你们就能反省到这个程度,那我要是死透气了,你们还不个个考一百?”毫无疑问,还是孩子舟舟儿童文学作文网的我们都吓成了木头。
落日的余晖滴入天边的星河,漾开了一片片迷人的色彩。浓重的医药品味渗入了这沉重的滋味。
“赶紧回去写作业吧,等啥?”老师分外沙哑的嗓子连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多数孩子都走了,只留下几个成熟的孩子,与我一起,用倔强的信念立在原地。“走啊。”“不干。”班长一句雷打不动的话语使老师无可无奈何地躺下。“带他们走人!”音量不低,语气中透露着一如既往地坚决。
“我……”千言万语哽在喉中,愧疚之情打湿眼眶,黑色的夜空透着点点星光,萧瑟的寒风夹杂着一丝温暖。
“请让我们照顾您直到您可以回到讲台,做那个严苛的王老师。”
我诉出了了心声,自己的心声,孩子们的心声。
夜深人静了,我们都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睡着了。知道一股浓烈到刺鼻的味道将我勾醒——是一杯苦咖啡。
我微微睁开朦胧的双目:一缕月光,映在老师硕大的眼镜上,一杯咖啡在旁边的桌上冒着丝丝温热。那枯瘦的双手中紧握的——竟是一打我们的试卷,与一杆已经快没墨的红笔……夜深人静了,老师接着台灯的光,批改着试卷。
见我醒了,她朝我微笑,瘦高的额骨勉强的微笑,我是多想抓住那一缕淡淡的微笑,却只能无能为力的让它融化在我双目泪水中。
泪在纵横,在双目中横流;可未曾随泪流去的,是那印在墙上的高大身影,它未流去,不会流去;它不消失,从不消失,陪伴我们直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