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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有一种名叫天堂鸟的小鸟,它们一出生便只有翅膀没有腿,所以它们只能毕生飞翔,它们停下来的时候,也就是它们的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
-----------题记
我想,我是一只天堂鸟,一只飞得很累很孤独的天堂鸟,在一个不属于我的群体中单飞,永不停歇。背负着生命无法承载的期望,我每日像陀螺一样围着高考不停地旋转,周而复始地沿着那三点一线的单调轨迹,与时间赛跑,可目标却始终像天边最远的那颗星星,可望而不可及。
曾以为跨过那道门槛,前面会是一片金黄的向日葵海洋;曾以为翻过那座高山,前面会是花香满径的康庄大道;曾以为涉过那条江,前面会是鸥翔鱼游的风平浪静。。。。。。可是当高考的结果像漫天飞雪下进我心里,将我的眼泪冻到睡成冰的时候,我的心已成为一片孤寂到只剩下寒流的平原。脚下只是青色城墙下散播的向日葵花瓣,面前只有荒芜的人烟森然峭壁,面前甚至是更为凶猛随时可以把我吞噬的滔天大浪。
回首往事,清冷四合。遥望着一个氤氲的梦境,苦读的朝夕,铃声震落一园的缤纷球色。我不肯浪费一分钟观赏沿途的风景,甚妄想用友情去换那个虚无缥缈的梦。一个人亨受思愁的束缚,感触孤寂的包围。梅子对我说:“小雪,为什么你晚上一回来,总是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床头?像一个忧郁公主!”我笑笑,依旧沉默。梅子是我的室友,她坐在我的前面,是一个开朗的小女孩,老远就可以听到她的笑声的那种,她总爱唱马郁的《如果下辈子我还记得你》,总是和同学谈笑风生,总在老师部置作业的时候一边低声诅咒着她给老师去的外号一边手忙脚乱地赶着作业。她说:“小雪,从此不要再独来独往,不要再如忧郁了,恢复你白天的安静笑容,好吗?”我凄然一笑:“我喜欢一个人的精彩,就算精彩中只剩下悲哀。”
在日记本上我写下:没有人会懂一只单飞的天堂鸟的忧郁,没有人能体会天堂鸟的疲惫和悲哀。所有人看到的只是她白天的笑脸,却,没人明白她深夜的呻吟。我真的飞得好累却不敢停歇,我知道天堂鸟一旦停下,不止自己会粉身碎骨,伤及的还有家人的殷殷期盼。。。。。。
可是,当所有的隐忍和坚持换来的只不过是一个惨痛的结果时,我的翅膀,断了,断翅的天堂鸟再也飞不动的,我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当昔日绿草如荫的青草地被愁绪践踏得草稀云淡时;当梦想被现实减锐的菱角蹂躏得只剩下宋词般的感叹时;当信心C成一弯下弦月时;整个世界,一点点地陷入死寂,让我清楚地听见眼泪,它的生长,它的漫堤,它缓缓地掠过脸颊,有如一滴无声的雨,又仿佛一棵参天大树轰然倒下。当眼泪流下来,伤已超载。
忽然间,恋上易安的词作。
素月寄孤舟,只影随水流。梦幻破,一盏残酒。酒淡怎敌晚风疾?梧桐雨,点点愁。
晚来独登楼,恨字锁眉头。黄花C,雁声断秋。一稀落花漫汀洲,心中苦,几时休?
再也不唱“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只喜欢清照那份淡淡的愁绪,固执地认为只她才懂我的感受。
黯蓝的天空是太过疼痛的伤害,划过手的洁白云朵是一场未完成的倾诉。天堂鸟真的类了,好想好想停止煽动那疲惫的折断的翅膀,找一个安静的角落把眼镜闭上。。。。。。
透过一可枯树仰望明净的天空,天已被干枯的枝桠分割得支离破碎------破碎。。。。。。
天空成了碎空。
潇雪。 2005年8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