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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如梦,雨朦胧。巷中影,城中人。
石头堆积而成的矮矮房屋上,清一色的瓦片缝隙中,长出些不知何处生出的草。小小的一株,带点绿色的安静。雨下了,水从一道道空隙间跌落下来,形成一串串的风铃。我会特意地走在屋檐下,享受这雨坠落头顶的感觉。一下,一下,仿佛是一个颤动的春天。
于是,门前的水沟响了。踩着布鞋,跨过那道门槛,蹲下。两个手掌宽的水沟中会有浅浅的水流过,变幻着,出现各种奇异的线条与纹路。有时水流缓了,还能映出那延伸的屋檐。忽而,一滴水珠从上而落,打在了沟中润滑的小碎石上,几丝雨末贱回了眸,只得迷了眼。偶尔会看见早上奶奶洗过的菜叶,浮在上面,听听顿顿,有时菜叶会堵在小石头中,怎么也漂不过去。一边看着,有时急了,也用小枝将它拨回大道,顺利的往前行。水,清的很,沟中的小鱼小虾也能看得清,有时,还能看见男孩们玩的弹珠,估计是不小心掉进去了,有几分绚丽,几分纯净。那边,似乎听到了两岁大的孩子赤脚在沟里踩着,人倾斜着,一只手提着卷过的裤角,另一只手划着水,喜悦,在荡漾。巷里热闹起来。
被雨水浸湿的青石板一凹一凸,撑着火红的油纸伞,周到那棵老芙蓉树前,抚摸着静谧的叶子,它的树根嵌在青石板间,如藤蔓般修长。很湿,也很诗意。穿拖鞋的孩子在树底下踩起一道道映着笑脸的水花。善于绘画的大哥哥,从楼阁里推开窗,画着。淅沥的雨丝结着丁香般的优雅,他在画笔下讲述着他的小巷。
小巷记忆,记忆江南。那小巷,在那雨天,仍在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