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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爱决斗(民间故事)

网络整理

【简介】感谢网友“网络整理”参与投稿,这里小编给大家分享一些,方便大家学习。

  悬崖之下,两个高手正在决斗,刀光剑影,其华烁烁。悬崖之上,靠近崖边的木屋里,香帐乱摆,绣床摇晃。床上,被他们爱的死去活来的小师妹,正在与一个不知名的男子,切磋另外一种技艺。

  到底是怎样一种状况呢?话还要从三天前说起。就在三天前,大师兄和二师兄,决定要进行一场决斗。在他们看来:没有一场决斗,解决不了的感情纠纷。

  大师兄、二师兄连同小师妹,三人自幼一同长大。师父圆寂后,大师兄独揽大权,且想霸占师妹。这引发了二师兄的极大不满,于是提出挑战,以武较高下——赢的人娶师妹,败的人去浪迹天涯。大师兄欣然接受,于是,才有了开头那一幕。

  他们把擂台摆在一座悬崖之下,而洞房就设在该悬崖之上——那木屋便是。赢的人,攀援绳索上得崖去,直接入洞房与师妹圆房。而输的人,则需在崖下默默祝福,而后履行约定,去游历四海、闯荡江湖,再也不能回来叨扰。

  木屋建在崖边,视野极其开阔,方便小师妹随时查看决斗情况。他们在城内某饭庄,为师妹定了一日三餐,装进木匣,由饭庄的小伙计准时送来。一切准备就绪,一场大战,就此拉开序幕。

  战斗在黎明时分打响,大师兄用刀,二师兄用剑。两兄弟毫不客气,都使出了杀招。在他们看来,小师妹冰清玉洁、冰雪聪明,只有自己才配得上。在他们看来,小师妹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普天之下,除了师妹,再无女人!在他们看来,最爱师妹的那个人,永远是自己——自己可为师妹上九天揽月,可为师妹下五洋捉鳖,可为师妹上刀山、下火海,如果说需要替师妹去死也是毫不含糊的!

  当饭庄的小伙计,前来送第一餐时,立刻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大师兄、二师兄,正杀得不可开交。以至于,这伙计不由脱口而出:“这得有多大的仇恨啊!用血海深仇来形容,恐怕还不够力度!”小伙计唯恐溅到自己身上血,赶忙攀援绳索,上得崖去。

  他看到木屋,便立刻走了过去。却被木屋旁的一片开得正艳的蔷薇吸引。“红彤彤的一片,如晚霞、似锦缎,真是好看!”他自言自语间,已经来到了木屋的门前。伸手敲门,一个比蜂蜜还甜的女声飘来:“请进”。

  小伙计推门而入,一位艳而不俗、媚而不妖、身形袅袅娜娜的妙龄少女,正站起身来迎接他。刹那间,小伙计感到一阵眩晕,险些没有跌倒,心中不由感叹:“天啊,世间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这少女美得令人窒息,美得令他过敏,以至于视网膜险些没有脱落——在努力适应了好半天之后,才再次看清了周围的事物。

  接下来,小伙计浑身颤抖,说话也变得磕磕巴巴。在女孩的反复示意下,才在窗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他顺手将装食物的木匣子,轻轻地放在餐桌上。虽觉万分尴尬,但又舍不得离开,只得搜肠刮肚,寻找话题。他见女孩就坐在不远处的床边,且神情有些落寞,加之自身本就有着诸多疑惑,于是,便问女孩道:“崖下两位大侠,刀光剑影的肉搏,到底是为哪般啊?”

  女孩眉心紧蹙,一副万般无奈的表情,她看了小伙计一眼之后,说道:“还不是为了我……”这一眼不打紧,却令小伙计彻底招架不住,他浑身的血液登时沸腾,险些没从毛孔中喷涌而出。在使尽浑身解数之后,才勉强克制得住,而没有失态。小伙计顿感这女孩似乎有某种魔力,令他欲罢不能、欲拒还迎,完全摆脱不得。他的内心早已沦陷。

  其实,这少女对小伙计的第一印象,也还不错。在师父及两位师兄的呵护下,久居深闺的女孩,并没有见到过太多的异性。今天见到小伙计,不知为什么,却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他觉得这男孩,与两位师兄不同,与自己的师父也不同。在师父及师兄面前时,她倍感压抑,而在这男孩面前,却是无比的轻松。

  女孩在崖上的这些时日非常痛苦,她不希望两位师兄为了争夺自己而大打出手,因为他们都是自己的“亲人”。师父临终前的话,时刻萦绕在她的耳畔:“尽快在两位师兄中间,择出一个来嫁了,以免令他们两兄弟生出罅隙!”。可是,她不想选,也不想嫁。在内心与师命之间,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做选择——是该遵从内心呢,还是该遵从师命?她犹豫不决,辗转反侧,痛苦万分。更要命的是,这崖上只有她一人,连个可倾诉的对象也没有!

  今日得见前来的小伙计,女孩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于是,她滔滔不绝、一五一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悉数讲给他听。小伙计听完,恍然大悟。他对崖下两位大侠肃然起敬,认为他们对女孩是真爱。

  可女孩却不以为然,她说:“师兄们考虑的是娶师妹和谁娶师妹。可从来没有想过,师妹是否愿意嫁给他们。其实,我始终把他们当成家人来看待,在我心里他们就是我的亲哥哥、亲兄长,哪有妹妹嫁兄长的!更何况洞房、圆房那些事,岂不是尴尬至极,简直要羞死人!我真的不想,也不敢去想,我甚至宁愿去死……”

  说着,女孩激动了起来,她一个箭步窜至窗边,探身欲跳。下面便是百尺崖,一旦跳下,必将粉身碎骨。小伙计如弹簧一般迅速站起,他伸手揽腰将她抱住,忙劝:“千万使不得,千万使不得!其实,选择权始终在你手里,遵从内心、做出选择即可,你又何必这样苦苦折磨自己呢!”

  女孩一听,眼前一亮。小伙计的话,虽是只言片语,且零散如晨星,却是说在了点子上。犹如火种一般,顷刻间点燃了她的心灯。令女孩不再疑惑,也不想再去逃避。她用十分崇拜的目光,端详着小伙计:“遵从内心、做出选择。你说得真好!是有大学问的人呢!”

  小伙计听后,笑着摇了摇头:“姑娘过誉了!我不过是饭庄,一个送外卖的小伙计。夜里闲来无事,借了庄主——就是我们老板的藏书来读,久而久之晓得了一些道理。班门弄斧了,实在见笑!”女孩反驳:“不,在我看来,这就是金玉良言,感谢之至!”

  解开了心结的女孩,心情大好。她真诚地邀请小伙计一同进餐。却被小伙计婉言谢绝了,他称要回饭庄复命了,临行前再三叮嘱女孩,千万不要再做跳崖那般的傻事。小伙计勉励女孩说:“书上讲人的生命是世间最珍贵的,而每个人的生活都是可以有万千色彩的!就如你屋旁的那簇蔷薇,不论风吹雨打,只管花开灿烂!你应该也要像那花一样!”

  女孩听后,眼中放射出光芒,她频频点头,却不知为何对他产生了几分留恋。小伙计不敢再耽搁,他转身离开,下得崖去。崖下,两位师兄依然在酣战,刀剑过处,激起一团团尘雾。小伙计独自回城,暂不去说。单说女孩,她被小伙计一语点醒,于是开始酝酿一个大胆的计划。她在内心中盘算:“我不能再让两位师兄斗下去了,毕竟二虎相争必有一伤。我要主动出击了!”

  回到城中的小伙计不敢耽搁,他带上中餐再次赶回,唯恐女孩万一想不开,再有个闪失。来到崖下,他不去管杀红了眼的两位大侠,独自攀援上崖。再次见到女孩时,二人已恍如老友。女孩顾不上吃饭,她对小伙计说道:“会功夫吗?”他答:“不会。”女孩又问:“想学吗?”他答:“想。”

  女孩再说道:“那好,脱鞋上床,我传授你一套功法,你看如何?”小伙子回答:“那敢情好。”他答应得虽然干脆,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啥功夫啊,非要上床去学呀!”此时的女孩已钻入床帐,并催促小伙计道:“你快些,你快些,你快些呢!”

  小伙计答应着,脱掉鞋袜,却仍在床边犹豫不决。他哪里想到,女孩居然是个急脾气,还是个“练家子”。她伸手拉住小伙计的衣带,随即丹田一较劲,像提小鸡一样,把小伙计掳进床帐。

  于是乎,开始传授所谓的“功夫”。顷刻间,香帐乱摆,秀床摇晃。与崖下的刀光剑影、其华烁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真教,一个真学。正所谓兴趣是最好的老师,时间不大,小伙计自称已经学成。于是,强行钻出床帐,穿上鞋袜,与女孩匆匆道别,跑出木屋,下崖去了。

  没有人发觉,小伙计的脸庞是红扑扑的;也没有人知道,他内心里是美滋滋的。他以极快的速度返回城,再以极快的速度把女孩的晚餐带回来。再次上得崖来,见到了女孩,小伙计迫不及待地说道:“你下午教我的那些功夫,还挺有意思。练习过后,感觉十分快乐。只是,我这个人悟性差,有些动作已经忘记或生疏,可否再帮我温习一下呀?孔子曰‘温故而知新’呢……”

  未等他说完,女孩已羞臊地打断了他:“去你的吧,坏死了!”两人皆笑,并顺势依偎在一起。女孩说:“陪我一起去崖下,告诉他们,我心已有所属,不必再为我而争斗了!”小伙计点头应允:“好的,我们快快去吧!”

  他说完,却又让等等。女孩问其故,小伙计说道:“你应该让我,先认识一下他们吧!”女孩点头。他问:“那个瘦得像猴的是?”女孩答:“是我大师兄。”他再问:“那个胖得像猪的是?”女孩答:“那是我二师兄。”小伙计继续说道:“好了,我已经能够分辨出他们了。咱们走吧!”

  于是,两个人一前一后,攀着绳索,来到崖下。此时,天色已晚。两位大侠,不吃不喝,酣战了一整天,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疲态。此时,仍旁若无人,战得起兴。小伙计不由地伸出了大拇指,并在内心中赞叹:“果然是侠之大者!”

  女孩来到两位师兄近前,大声呵斥他们停手。无奈,二人入戏太深,根本听不进去。根据他们的约定,是要大战三天三夜的。一定要让师妹见识一下,哪个更勇。只有最勇者,才有资格娶她。于是,谁也不肯停手。不仅如此,他们还加快了速度与节奏,真是令女孩崩溃至极。

  更可气的是,在离两位师兄不远处,两片相邻的树林中,两群不同的鸟也“打”了起来。它们的叫声之大,简直要响彻云霄。尽管女孩使出了最大的力气,喊出了最大的声音,但也没能压过那鸟叫声,自然也未能喊停两位师兄。女孩焦急万分,而又无可奈何。

  小伙计细听,一群是乌鸦,一群是猫头鹰。都不是什么好鸟,尤其那猫头鹰夜间的叫声,简直瘆人。而乌鸦的叫声,同样令人不敢恭维。现在是成百上千只一起叫,场面之惨烈可以想象。女孩已经喊得没有了力气,她决定向师兄们说最后一句话:“你们不要再打了,我与这位小哥已有了‘床上之盟’。请住手,好吗?我求求你们了……”

  神勇无比的两位侠客,依然没有听进去,他们纷纷使出了绝招,想在师妹面前把自己“阳刚”的一面,尽情展现无遗。小伙计走过来,轻拍了一下女孩的肩膀,说道:“算了!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们的事就让他们自行解决吧!咱们走。”

  小伙计把女孩送到崖下,并与她道别:“我要回饭庄复命了,你快些回到崖上休息,我们明天见。”女孩没有答他,也没有如他所说的回到崖上去。而是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发呆。良久之后,才说道:“我暂时不想回上面,能让我陪你走一程吗?”

  小伙计应允,两个人并排而行。此时,女孩说:“我想离开这里,离开他们,但又不知道该去哪里?”小伙计思索良久之后,才说道:“去年冬天,老板带我一同去东海边,购买海盐与咸鱼干。那可是我们饭庄的必备物品与主打菜。我们来到了东海边的一个小镇,那里真美呀——山清水秀呢!”

  “我第一次去,就喜欢上了那里。街面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满大街都是吃不完的美食,尤其是海鲜,既新鲜又便宜……我就对老板说,老板啊这是哪里呀,怎么会这样好呢!老板笑而不语,良久之后才对我说,这是当年商圣范蠡与美女西施,围盐田、引海水、晒制海盐的地方。他们晒制的海盐,是成色最好的,宛若阳春白雪。人们争相购买,不停抢购,简直争破了头。于是,他们的生意越做越大,做到了全天下。而他们,也成了巨商大贾。范蠡,也因此被后人誉为商圣。之后,有了钱的他们,开始泛舟五湖,过着神仙一般的生活!”

  女孩听得入神,良久之后,才说了一句:“真好,我也想去。你能带我去吗?”小伙计听罢,愣住了。他很郑重地看了女孩一眼,然后说道:“容我考虑一下,即便去也是要好好准备一番。这样吧,容我考虑一晚,明天给你准确的答复,可否?”

  女孩有些失落,她看了小伙计一眼后,还是勉强地点了点头。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止住了脚步。女孩说:“我累了,就不陪你走了。”小伙计答道:“那好,我回城复命。你也快些回崖上休息吧!我们明天见,不见不散。”他说完,便独自离开了,脚步匆匆,仿佛逃离一般,很快便消失在茫茫的暮色之中。

  女孩独自回崖,进入闺房,躺上秀床。她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他应该不会再回来了。男人都是一样的,得到了就不再珍惜。自己把最珍贵的东西给了他,而他却是回答的那样牵强。可能根本就不在乎我呢!难不成,自己看错了人……”

  崖下,两位大侠仍在拼死搏杀。刀剑触碰的声音,时而清脆,时而沉闷。两群鸟也在拼力“搏杀”,叫声时而尖利,时而沙哑。整个山谷,像开了锅一样,简直是热闹非凡。女孩几乎一夜未眠,她渴望甚至是祈求一个奇迹的发生。那就是,小伙计能够出现在她的面前。为此,她一整夜都没有关闭房门。为的是,能够在第一时间看到他归来。

  然而,天明了……早上过去了……中午过去了。他还没有来,她度日如年,她失望至极……她望着窗口,又产生了跳下去的念头。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嗨,‘范蠡’回来了!请问,那个姑娘,你愿意做我的‘西施’吗?”

  女孩喜极而泣,她奔跑过去,紧紧拥住他。小伙计轻轻地揽住她的蛮腰,低下头去,用脸颊轻触着她的发髻。他知道,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姑娘。一番亲昵之后,女孩握起小拳拳,轻轻敲打小伙计的胸口。

  小伙计顿感,像被驴子踢了一脚般疼痛,忙阻止她。女孩是练家子出身,力气自然是非凡。女孩见状,笑得花枝乱颤。他们约定,要在日落前离开这里。女孩朝崖下的两位师兄,深深一揖,而后,带上行装准备跟小伙计下崖去。女孩心急,先来到绳索边。小伙计制止:“我们何必非要去攀援他们预先设定的路线呢?这回,我想独辟蹊径——咱们就从这崖后下去,然后穿越那些连绵的深山,去探寻属于我们自己的路!”

  女孩应允,两个人出发了。此时,夕阳已即将落山,晚霞烧红了半边天,景致如诗如画、美丽至极。女孩对小伙计说道:“你知道吗,你走后我担心死了,唯恐你不再回来!”小伙计看了看她后,笑笑说:“假如你知道自己有多美,就不会怀疑我了!就算舍弃整个世界,我也舍不得你!”

  女孩说:“花言巧语,油嘴滑舌!”小伙计说:“非也,都是肺腑之言。”女孩:“那你为什么没有立刻答应我!”小伙计:“我要向饭庄辞职啊,也要向老母亲辞别——古人云,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另外,行远路没有盘缠怎么行!这些都需要时间,而我又不想骗你,所以,就没办法立刻答应你了!”

  女孩听说,为了自己,他宁愿把母亲留在家中,十分感动。但很快又生出了担心,忙问:“你把母亲大人留在家中,她能照顾好自己吗?”小伙计答道:“不打紧。待我们在那边安顿好了,就抽出时间回来,接她过去。”女孩频频点头,表示认可。

  小伙计看了女孩几眼后,笑了起来。他一直笑,一直笑……到后来,几乎是忍俊不禁。女孩奇怪,便问他道:“你笑什么?笑得好奇怪呢!”小伙计回答:“我在笑你的两位师兄,在替他们鸣不平!”女孩:“那是何故?”小伙计:“你的两位师兄,用了十几年的时间,都未能踏入你的闺房。而我,只用了一天时间,就上了你的秀床。这似乎,很不公平呢!”

  女孩假愠道:“好啊,原来你是幸灾乐祸!”说着,扬起酥手就要打他。小伙计忙躲向一边求饶。女孩没再追究,镇静下来后,认真地说道:“那是因为,之前没有遇到对的人。而现在,遇到了!”小伙计,一脸严肃地说道:“是啊,遇到了。我也遇到了。所以,必须要加倍珍惜。成为商圣范蠡那样的人,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我不知道,自己最终能否成为那样的人。但是我承诺,今后赚到的每一个铜板,都会交给你!我会竭尽所能,让你幸福……”

  女孩紧紧地拉住小伙计的手,她感到此刻就很幸福。而想到两位师兄,又不免有些失落。小伙计明白她的心思,对她说道:“我相信,你的两位师兄,也是如我一样爱你的人。所以,单从这方面讲,他们也是可敬的。为了争取你,不惜刀剑相拼,这样的一份勇气令人敬佩,在我心目中,他们堪称‘斗士’。”

  女孩点头,却依然高兴不起来。小伙计见状,继续说道:“其实,咱俩也是‘斗士’。”女孩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们没有跟谁去比武争斗,你也不会武功,何谈‘斗士’?”小伙计继续说道:“你以‘内心’战胜了‘师命’,当然是‘斗士’!”女孩望了他一眼后,说道:“好吧!可是,你的‘斗士’称谓,又是因何而来?”

  小伙计继续说道:“真正的‘斗士’,未必是武功高手,也不需要刀剑等武器!而是与天斗,与地斗,与命运斗,与未来斗……而我,就是那个与未来‘斗’的人……虽然,还不知道结果会如何,但是,我永远也会服输……因为,我有你;因为,我爱你!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美好的未来!”他说着望了一眼远方,神情里满满的都是自信。

  一群晚归的鸟,结伴回巢去了。晚霞散去,天光变暗。两个人只得停歇脚步,选了棵苍松落脚,待天明再去赶路。他们知道,这大山之外还有大山,连绵不绝、坎坷难行,但是他们不怕,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就会天不怕地不怕。为了心目中的那座桃花源,吃再多苦、受再多累,都不是问题。

  两个人背靠背,坐在松下的一块大石上。几只萤火虫在枝丫间嬉戏,很快便飞至树梢,与天空的繁星掺杂在一起,难以分辨。小伙计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对女孩说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女孩听到后,噗嗤一声笑了。两个人从相识、相知,到建立信任,到成功牵手,并走上共同奔梦的旅程,居然还不知道彼此的姓名。又怎能不令人可发一笑。

  “我叫‘绛’,是彩虹的意思。”女孩朗声答到。小伙计:“只一字?”女孩:“是的。你叫什么名字?”小伙计:“翔,飞翔的翔。”女孩:“姓呢?”小伙计:“没有姓,我是很小的时候被母亲捡到的……”女孩沉默,良久后才说道:“其实,我跟你差不多,被师父捡到时,只有三岁……”

  小伙计转身,拥住女孩。两颗相爱的心,靠得越发紧密了。此时,女孩又突然说道:“我们的名字,连在一起是‘翔绛’——飞翔的彩虹!以后,就由你,带我去飞翔吧!”小伙计回道:“好的。我带你穿过那片大山,去寻找属于我们自己的桃花源!”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小伙计带着女孩去奔梦,暂且不表。单说崖下的两位大侠,还在苦战。打了整整三天三夜,未分胜负。无奈,只能拖入加时赛。又延长了半天时间,仍然胜负不分。最后,唯有靠点数大战,来决一雌雄了。根据规则:一方蒙住眼睛,由另一方举刀 去砍,砍中即可得一点。交替进行,最终点数多者胜。

  大师兄先用绸布蒙住了自己的眼睛,然后,对二师兄说道:“我是师兄,我先来蒙眼,你快来砍吧!”二师兄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接刀!”说着,一个力劈华山,直奔大师兄砍去。他出刀极其迅猛,话音未落,钢刀带着风声已然临近大师兄的面门。也许是因为太疲惫了,也许是因为大师兄故意为之,他没有躲也来不及躲了,只是抬起手臂格挡了一下。只听咔嚓一声,大师兄的半截手臂,应声落地。

  二师兄扔掉手里的刀,仰天长啸:“我赢了,我赢了,我终于赢了!师妹稍安勿躁,师兄我马上就到,我要把耗尽心力为你写的诗歌,大声朗读给你听!”看见大师兄正在弯腰捡拾手臂,二师兄对他正色道:“你可要履行约定,尽快离开此地,再不要回来!”大师兄脸部的肌肉抽搐了两下,然后说道:“放心吧!我这就离开。师弟,多多保重,给师妹带好!后会——无期!”他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二师兄一阵狂喜,他奔至崖下,攀援着绳索,向上而去。才攀援了一半路程,绳索却居然断了。二师兄那硕大的身躯,从半空中直摔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一块巨石上。筋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辨。他七窍流血,昏死了过去。许久,才稍有恢复。自己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弥留之际,他说出了几句话:“大师兄,对不起!其实,我胜之不武。如果让我先来,断臂的可能就是我。现在我活不成了,师妹就交给你了!我先去那边找师父,打好基础,好迎接百年之后的你们。不过,请答应我一个请求——百年后,让师妹先去,我要在那边跟她续上今生的这一世情缘!说话算话,不许反悔,到时可不能跟我争!!!”言毕,绝气身亡。

  二师兄坠崖身亡的事情,大师兄并不知晓。他认为自己既然败了,就应该认命,并且履行约定。于是,带了断臂已然离开。他经过断臂之痛,也悟出了一些道理:“只有放下执念,才能收获内心真正的充盈。世上有很多事情,比爱情更值得去做。比如——普度众生。”而在他看来,普度众生最好的办法就是取经。在这方面,唐朝的和尚玄奘做得最好。他要向玄奘大师学习。于是,开启了自己的取经征程。

  很多很多年后,有人在南海之滨见到了大师兄。那时的他,已然是一幅仙风道骨的模样,法号:悟到。悟到大师在礁石上打坐,一位白发苍苍、银髯袅袅的渔家老叟,善意地向他建言:“大师!当年玄奘西行取经,经九九八十一难方得真经。他去的是西方,您却要往南走,如何能到西天,如何能得真经?”

  悟到大师听后,笑而不语。良久之后,才说:“玄奘大师固然取得了真经,但他的真经却做不到与时俱进。我今去西天,再取新经,为的就是能与时俱进。今日众生之苦,与往日众生之苦,不同也!至于你说的,方向问题,这不重要。欲取新经,贵在心诚。我心赤诚,必得新经。此外,何为西,何为北,何为东,何为南——专一也,只要始终朝着一个方向,矢志不渝、终身不悔,必可大得!”说罢,起身乘独木舟,随风而去,自称:“向南海更南处,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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