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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不幸的孩子,没有妈妈。等到我渐渐长大些,也就明白,别人的同情和怜悯并不能给我带来一丝的安慰和快乐时,我甚至痛恨起他人那怜悯的目光和随之而来的那一句:啧!多可怜的孩子!
在他人的怜悯抑或同情面前,我用不屑和冷漠把自己紧紧地包裹起来。周围的人就更认为我是一个缺乏教养的孩子,他们叮咛着自己的宝贝疙瘩不要跟坏小子玩儿,我也就整天形只影单。我又何尝不喜欢这样的形影相吊?只有远离他们,我才忘记他们每个孩子都有一位可爱可亲的漂亮妈妈。我是孤独的,却并不寂寞,因为我有我的画儿。一个人时,我喜欢画画儿,而我又总是一个人。
我的成绩不好不坏,对学习也谈不上喜不喜欢,我只喜欢画画儿。别的同学在嬉笑打闹时,我可以不管不顾地坐在他们的身边,但有一点儿他们也非常清楚——不能碰撞到我。哪怕是别人一个轻微无意的接触,我都会让他们不得安生。只因为有一次他们打闹时不小心撞到默默画画的我,我当然知道那只是无意的碰撞,并且对方也真诚地向我道了歉,我还是不依不饶地让他们饱吃了我的一顿拳头大餐。大家觉得我不仅孤僻内向,心理上也有问题。可在我看来,他那道歉是向孤独可怜的我表达的一种同情。我最痛恨的就是同情和怜悯,那道歉无疑是一种痛苦的提醒和间接的伤害。我只有粗暴地捍卫我的孤独,才能在寂寞的少年内心里保存住一点点尊严。从此之后,无论班里多么喧闹,那都不属于我,我和他们各自保持着自己的天地。我成了大家公认的性格孤僻男。
那一年刚开学,我们的班主任换成了刚来的一位年轻帅气的男老师,他有着一个极女性化的名字——汤灿。汤老师让填学生信息表,我毫不犹豫地在家庭信息那一栏的妈妈姓名和职业空格里画上了粗黑的大叉子。老师在收信息表时扫了一眼信息表,回望了我一眼。我早已做好迎接那廉价同情的准备,汤老师的眼睛很清澈,明明亮亮的。
在一次小组讨论时汤老师走到我身边问我:“你怎么不参加讨论呢?”我如以往一样保持沉默。小组长赶紧站起来解释:“汤老师,我们组可以解决问题的,他也在一边听呢。”其他三个学生也都不住声地说,是。那口气像是他们做错了什么事。我的心越发疼痛,不屑。
那天的自习课,汤老师在过道上来回地走动,给有疑问的学生指导解答。我依旧一个人默默地做题。老师突然走到我的桌前停下,从堆在我桌子上的一摞书里抽出我刚刚画在一张纸上的卡通唐老鸭。
“真形象,太漂亮了!”老师像发现了宝贝,“以后我们的板报可有画插图的了。”汤老师边说边反复观赏展开在手里的那张画。汤老师把那张画时而放在眼前欣赏,时而展胸挺头,远距离审视,完全不顾同学们也随着他的头一探一挺地做的滑稽动作。
老师问我:“能不能把你的这张画送给我?我女儿最喜欢唐老鸭了,她看到不知道会有多高兴。”
我说:“我这里还有两张。”我迅速地从抽屉里又拿出两张来。我被自己的动作之快吓了一跳,我的手压根儿没有听从我大脑的指挥。我似乎看到老师那可爱的女儿欢呼雀跃挥舞着我的画作的样子。
从此同学们都把我看做天才,至少也是个丹青高手。因为被大家那么崇拜的汤老师都对我的作品如此地肯定与欣赏。从那天起,我有了不断索画的粉丝,也有了越来越多的朋友。
第一缕春风没人觉察出她的温暖,但冰雪的确是被她最先融化,当绿满枝头,红花遍野时,谁又能说得清那第一片新叶是何时绽开在枝头?一切都那么神奇。
自那以后,我更醉心于绘画,只是并不再是为了逃避。后来,我还偶尔嘲笑一把我的粉丝学弟:“真可怜,几笔简单的线条半天你也没能连到一起。”再后来,我知道了那个夜自习的真相,当时汤老师并没有一个喜爱唐老鸭的女儿,汤老师那时压根儿就没结婚。现在,我明白了一个道理,索取,原来也可以是美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