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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这种感觉,当一个人心事重重时,渴望找一个人聊一聊的时候,那个可以聊的人来了,可是又感觉没什么可聊了,当然,聊是聊了,可是她聊她的,自己也试着聊,但到最后,还是放弃了。于是,我们之间的聊天成了两条七扭八歪的曲线,就那么凄凉地,乏力地延伸下去。我敷衍着,笑着,假装聊得很投机。但是,心里渴望她离去,渴望自己静下来,静下来啃啮那属于自己的寂寞。
“倒不如自己的好”这是我的结论。“希望别人来分担我的心事是多么愚蠢!别人不一定会了解我,大多数人更关心自己”。于是,领悟到,有些事情是不能告诉别人的,有些事情是不必告诉别人的,有些事情是根本没法告诉别人的,而有些事情即使告诉了别人,你也会马上后悔。
所以,想到假如我够聪明,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静下来,啃啮自己的寂寞――或者反过来,让寂寞来啃啮我。于是我慢慢可以感觉到,午后的日影怎样拖着暗淡的步子西斜,屋角的浮尘怎样毫无目的的游动,檐角的蜘蛛怎样结那囚禁自己的网,暮色又怎样默默地爬上我的窗前,而那寂寞的感觉又是怎样越来越沉重地在你心上压下......直到你呼吸困难,心跳迟滞,像一辆超重的车,在上坡时渐渐地减慢,渐渐地停下来。于是,觉得自己胀得无限大,大得填满了整个宇宙。而在这无限大的里面,所胀满的,只是寂寞――无边的寂寞。
没有一声呼叫,没有一滴眼泪,没有一丝情感,没有一线希望,没有一点欲望,没有动,没有静,只有一种向下沉落的感觉,沉落......向着那无底的幽暗之中沉落。于是,夜色密密地涂满了宇宙,在上下前后左右都是墨一般的幽暗里,不知道自己是否仍在继续沉落,知道的只有那沉重的,无边的,墨染的,死一般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