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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知道,醋的味道是酸的,糖的味道是甜的,药的味道是苦的,辣椒的味道是辣的,盐的味道是咸的,可有谁知道撒谎的味道是什么呢?
当我经历了那一次撒谎,心中留下了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愧疚时,我明白了撒谎的味道是内疚、惧怕、难过、不安、还有可能令别人对自己不再信任。
我是一个在普普通通的农村家庭里长大的孩子。在农村,一年到头最看重的是过年。为了过好新年,家家户户都会在年底前提早准备年货。那些年货,对于当时的我们来说,是只有过年的时候才吃得到的。由于家庭经济比较拮据的原因,妈妈都会把那些年货先藏起来,不让我们先吃掉。
那时候我家的房子是两层的,是木的楼板,木的楼梯,楼梯是笔直的那种,在楼梯上去的右侧,立着一个大大的木头做的粮仓,粮仓是放稻谷用的,那个粮仓很高、很大,上面还有盖子,是防止老鼠等害虫爬进去用的。
我知道,妈妈把准备好的年货都藏在粮仓里。记得那时候自己最喜欢吃的就是妈妈用毛芋做成的薯片,用自家做的菜油炸的,脆脆的、香香的,想起来就好吃,闻着直流口水。记得那年我十岁,有一天,爸爸妈妈都出去了。我就像一只小老鼠一样“嘟嘟嘟嘟”地一下子就爬到了楼上,粮仓太高了,只够到了半个头,粮仓的盖子只掀起了
三、四厘米左右,我那小小的像鸡爪一样的手伸进去,却什么也摸不到。无奈之下,我找了一条没有靠背的凳子,爬上凳子,再次掀起粮仓的盖子,几乎用了半个身子钻进了粮仓,慌忙地找自己喜欢吃的东西。正当我准备打开袋子拿薯片时,“吱——呜——”听到了妈妈开门进来的声音,心里一急、一慌、一怕,“噗嗵”一声,我从小凳子上摔了下来,脚一踩空,就跟小老鼠一样“叽里咕噜”地从侧边的楼梯上滚了下来。
妈妈听到声音,马上跑了进来,一见我滚落在地上,马上叫我的名字,问我怎么了?可是我因为害怕妈妈责骂,就把嘴巴紧闭在那里,一句话也不敢说,应也不敢应一声。妈妈以为是我的脑袋摔坏了,不会讲话了,脑子不清醒了,她就吓慌了,二话没说,一把就抱起我上了医院。在医院里,当医生检查不出我有什么毛病时,听到医生说准备要给我打针、吃药,我害怕极了。因为打针我怕疼,吃药我怕苦,知道再装下去就要有可能受“酷刑”时,我坦白了,“妈妈,我没事的,我会讲话的,我什么都记得,我什么都知道,我只是怕挨骂,所以不敢开口说话。”
“扑哧”一声,妈妈笑了,一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说:“啊!可把我给吓死了。”在旁的医生也笑了。可回想着妈妈为我担心时焦急万分、坐立不安的样子的时候,自己却怎么也笑不起来,心中却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滋味,难受,真的难受。
为了逃避惩罚而撒谎,不会撒谎的我撒了谎,它留给了我一生咀嚼岁月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