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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应台:我们的“中国梦”——北大演讲全文时间:2010-08-10 18:54 作者:龙应台点击:6688次
本月一日,龙应台在北京大学百年讲堂发表演讲“文明的力量:从乡愁到美丽岛”。前一天同一地点,她刚从深受大陆知识份子推崇的报纸“南方周末”手中,接下“二○一○中国梦践行者”奖杯。
龙应台这次在北大演讲,吸引超过千名听众。龙应台在演讲中回应“南方周末”请她谈“中国梦”的要求,侃侃而谈一九四九之后,台湾人面对“中国梦”的破灭与转折,最后期待中国以文明大国的形象崛起于世界舞台。
上周四南方周末以删节方式刊出龙应台演讲内容,引起华文读者上网寻找演讲全文。龙应台得以“解禁”在大陆公开演讲,演讲内容谈及“美丽岛事件”等敏感议题却未遭官方封杀,深具意义。联合报获龙应台同意,今天刊出演讲全文,以飨读者。
我们的“中国梦”
第一次接到电话,希望我谈谈“中国梦”的时候,我的第一个反应是:“一千枚飞弹对准我家,我哪里还有中国梦啊?”
可是沉静下来思索,一九五二年生在台湾的我,还有我前后几代人,还真的是在“中国梦”里长大的,我的第一个中国梦是什么呢?
我们上幼稚园时,就已经穿着军人的制服、带着木制的步枪去杀“共匪”了,口里唱着歌。当年所有的孩子都会唱的那首歌,叫做《反攻大陆去》:
反攻 反攻 反攻大陆去
大陆是我们的国土
大陆是我们的疆域
我们的国土 我们的疆域
不能让共匪尽着盘据
不能让俄寇尽着欺侮
我们要反攻回去 我们要反攻回去
反攻回去 反攻回去
把大陆收复 把大陆收复
这不是一种“中国梦”吗?这个梦其实持续了满久,它是一个至高无上的图腾,也被人们真诚地相信。
仓皇的五十年代进入六十年代,“中国梦”持续地深化。余光中那首《乡愁四韵》传颂一时:
给我一瓢长江水啊长江水
那酒一样的长江水
那醉酒的滋味是乡愁的滋味
给我一瓢长江水啊长江水
给我一掌海棠红啊海棠红
那血一样的海棠红
那沸血的烧痛是乡愁的烧痛
给我一掌海棠红啊海棠红
一九四九年,近两百万人突然之间被残酷的内战连根拔起,丢到了一个从来没有去过、甚至很多人没有听说过的海岛上。在战火中离乡背井,颠沛流离到了岛上的人,思乡之情刻骨铭心,也是无比真诚的。那分对中华故土的魂牵梦绕,不是“中国梦”吗?
梦的基座是价值观
我的父母那代人在一种“悲愤”的情结中挣扎着,我这代人在他们乡愁的国家想像中成长。但是支撑着这个巨大的国家想像下面,有一个基座,垫着你、支撑着你,那个基座就是价值的基座。
它的核心是什么?台湾所有的小学,你一进校门门当头就是四个大字:“礼义廉耻”。进入教室,简朴的教室里面,墙壁上也是四个大字:“礼义廉耻”。如果一定要我在成千上万的“格言”里找出那个最基本的价值的基座,大概就是这四个字。
小的时候跟大陆一样,四周都是标语,只是内容跟大陆的标语不一样。最常见到的就是小学里对孩子的解释:
礼,规规矩矩的态度。
义,正正当当的行为。
廉,清清白白的辨别。
耻,切切实实的觉悟。
上了初中,会读文言文了,另一番解释就来了:
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乃灭亡。~管仲
然而四者之中,耻尤为要。人之不廉而至于悖礼犯义,其原皆生于无耻也。故士大夫之耻,是为国耻。~顾炎武
“士大夫之耻,是为国耻”,这些价值在我们小小的心灵有极深的烙印。
二○○六年,上百万的“红衫军”包围总统府要求陈水扁下台,台北的夜空飘着大气球,一个一个气球上面分别写着大字:“礼”,“义”,“廉”,“耻”。我到广场上去,抬头乍看这四个字,感觉好像是全台湾的人到这广场上来开小学同学会了。看着那四个字,每个人心领神会,心中清晰知道,这个社会在乎的是什么。
除了价值基座,还有一个基本的“态度”。我们年纪非常小,可是被教导得志气非常大,小小年纪就已经被灌输要把自己看成“士”,十岁的孩子都觉得自己将来就是那个“士”。“士”,是干什么的?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论语泰伯篇
我初中一年级的国文老师叫林弘毅,数学老师叫陈弘毅。同时期大陆很多孩子可能叫“爱国”、“建国”,我们有很多孩子叫“弘毅”。我们都是要“弘毅”的。
对自己要期许为“士”,对国家,态度就是“以国家兴亡为己任,置个人生死于度外”。这是蒋介石的名言,我们要背诵。十一二岁的孩子背诵这样的句子,用今天的眼光看,挺可怕的,就是要你为国家去死。
然而在“国家”之上,还有一句: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张载
对那么小的孩子也有这样的期待,气魄大得有点吓人。饶有深意的是,虽然说以国家至上,但是事实上张载所说的是,在“国家”之上还有“天地”,还有“生民”,它其实又修正了国家至上的秩序,因为“天地”跟“生民”比国家还大。
十四岁的时候,我第一次读到《国语》,《国语》是两千多年前的经典了,其中一篇让我心里很震动:
厉王虐,国人谤王。召公告曰:“民不堪命矣!”王怒,得卫巫,使监谤者。以告,则杀之。国人莫敢言,道路以目。王喜,告召公曰:“吾能弭谤矣,乃不敢言。”召公曰:“是障之也。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壅而溃,伤人必多。民亦如之…”
王不听,于是国人莫敢出言。三年,乃流王于彘。
最后一句,简单几个字,却雷霆万钧,给十四岁的我,深深的震撼。
就是这个价值系统,形成一个强固的基座,撑起一个“中华大梦”。
我是谁?
这个中国梦在一九七○年代出现了质变。
一九七一年中华民国被迫退出联合国,台湾人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变成了孤儿。可是,最坏的还没到,一九七九年一月一号,中美正式断交,这个“中”指的是当时的中华民国,也就是台美断交,中美建交。长期被视为“保护伞”的美国撤了,给台湾人非常大的震撼,觉得风雨飘摇,这个岛是不是快沉了。在一种被整个世界抛弃了而强敌当前的恐惧之下,救亡图存的情感反而更强烈,也就在这个背景下,原来那个中国梦对于一部分人而言是被强化了,因为危机感带来更深更强的、要求团结凝聚的民族情感;大陆人很熟悉的《龙的传人》,是在那样的悲愤伤感的背景下写成的。这首歌人人传唱,但是一九八三年,创作者“投匪”了,歌,在台湾就被禁掉了,反而在大陆传唱起来,情境一变,歌的意涵又有了转换。
你们是否知道余光中《乡愁》诗里所说的“海棠红”是什么意思?
我们从小长大,那个“中国梦”的形状,也就是中华民国的地图,包含外蒙古,正是海棠叶的形状。习惯这样的图腾,开始看见中华人民共和国地图的前面好几年,我都还有种奇怪的错觉,以为,哎呀,这中国地图是不是画错了?
一九七○年代整个国际情势改变,台湾的“中国梦”开始有分歧。对于一部分人而言,那个“海棠”中国梦还虔诚地持续着,可是对于另外一部分人就不一样了。
梦,跟着身边眼前的现实,是会变化的,一九四九年被连根拔起丢到海岛上的一些人,我的父母辈,这时已经在台湾生活了三十年,孩子也生在台湾了—这海岛曾是自己的“异乡”却是孩子的“故乡”了,随着时间推移,无形之中对脚下所踩的土地产生了具体而实在的情感。所以,你们熟悉余光中先生写的那首《乡愁》,却可能不会知道他在一九七二年的时候创作了另外一首诗,诗歌礼赞的,是台湾南部屏东海边一个小镇,叫枋寮:
车过枋寮
雨落在屏东的甘蔗田里
甜甜的甘蔗 甜甜的雨
从此地到山麓 一大幅平原举起
多少甘蔗,多少甘美的希冀
长途车驶过青青的平原
检阅牧神青青的仪队
余先生这首诗,有“中国梦”转换的象征意义。但是今天想跟大家分享的,还有一首我称之为“里程碑”的歌,叫《美丽岛》。
一位淡江大学的年轻人,李双泽,跟很多台湾年轻人一样,七○年代发现台湾不能代表中国,而且逐渐被国际推到边缘,在危机感和孤独感中,年轻人开始检视自己:为什么我们从小被教要爱长江、爱黄河、歌颂长城的伟大—─那都是我眼睛没见过,脚板没踩过的土地,而我住在淡水河边,怎么就从来不唱淡水河,怎么我们就不知道自己村子里头小山小河的名字?台湾也不是没有大江大海呀?
青年人开始推动“唱我们的歌”,开始自己写歌。那个“中国梦”显得那么虚无飘渺,是不是该看看脚下踩的泥土是什么样?他写了《美丽岛》,改编于一首诗,一下子就流行起来,大家都喜欢唱。
《美丽岛》真的是代表了从中国梦慢慢地转型到“站在这片泥土上看见什么、想什么”的“台湾梦”里程碑:
我们摇篮的美丽岛
是母亲温暖的怀抱
骄傲的祖先正视着
正视着我们的脚步
他们一再重覆地叮咛
不要忘记 不要忘记
他们一再重覆地叮咛
荜路蓝缕以启山林
婆娑无边的太平洋
怀抱着自由的土地
温暖的阳光照耀着
照耀着高山和田园
我们这里有勇敢的人民
荜路蓝缕以启山林
我们这里有无穷的生命
水牛 稻米 香蕉 玉兰花
一九七五年,我二十三岁,到美国去读书,每天泡在图书馆里,从早上八点到半夜踩着雪光回到家,除了功课之外就有机会去读一些中国近代史的书,第一次读到国共内战的部分,第一次知道一九二七年国民党对共产党员的杀戮,才知道之前所接受的教育那么多都是被党和国家机器所操纵的谎言,这是一个很大的震撼。十年之后写了《野火集》,去“腐蚀”那个谎言。
一九七九年,我个人的“中国梦”也起了质变。在中国梦笼罩的台湾,我们是讲“祖籍”的。也就是说,任何人问,龙应台你是哪里人,我理所当然的回答就是:“我是湖南人。”
这么一路做“湖南人”做了几十年,到一九七九年,中国大陆开放了,我终于在纽约生平第一次见到了一个真正的“共匪”站在我面前,这个朴实人刚刚从湖南出来,一口浓重的湖南腔。有人冲着他问“你是哪里人”,他就说“我是湖南人”,问话者接着就回头问我“你是哪里人”——我就愣住了。
我不会说湖南话,没有去过湖南,对湖南一无所知,老乡站在面前,我登时就说不出话来了。这一辈子的那个“中国梦”突然就把我懵在那儿了,这是一九七九年一个非常大的震撼——原来啊,我是台湾人。
一起做梦,一起上课
从海棠叶的大中国梦慢慢过渡到台湾人脚踩着泥土的小小台湾梦,人民在七○年代末八○年代初开始问“我是谁”。八○年代后,台湾两千多万人走向了转型,自我感觉就是越来越小,什么事情都一步一个脚印,一点一点做。所以,台湾人就一块儿从大梦慢慢转到小梦的路上来了,开始一起上八○年代的民主大课。这个民主课程上得有够辛苦。
《美丽岛》这首歌,在一九七九变成党外异议人士的杂志名字,集结反对势力。当年十二月十日,政府对反对者的大逮捕行动开始,接着是大审判。面临巨大的挑战,国民党决定审判公开,这是审判庭上的一张照片:
你们认得其中任何一个人吗?第二排露出一排白牙笑得潇洒的,是施明德,他被判处无期徒刑。施明德右手边的女子是陈菊,今天的高雄市长,左手边是吕秀莲,上一任的副总统。
我想用这张图片来表达八○年代台湾人慢慢地脚踩泥土重建梦想和希望的过程。如果把过去的发展切出一个三十年的时间切片来看,刚好看到一个完整的过程:这图里有三种人,第一种是叛乱犯,包括施明德,吕秀莲,陈菊等等,她们俩分别被判十二年徒刑;第二种是英雄,在那个恐怖的时代,敢为这些政治犯辩护的律师,包括陈水扁,谢长廷,苏贞昌等等;第三类是掌权者,当时的总统是蒋经国先生,新闻局长是宋楚瑜先生。从这些名字你就看出,在三十年的切片里,政治犯上台变成了掌权者,掌权者下台变成了反对者,而当时得尽掌声以及人们殷殷期待的,以道德作为注册商标的那些英雄们变成了什么?其中一部分人变成了道德彻底破产的贪污嫌疑犯。
这个转变够不够大?亲眼目睹这样一个切肤痛苦的过程,你或许对台湾民主的所谓“乱”有新的理解。
它所有的“乱”,在我个人眼中看来,都是民主的必修课;它所有的“跌倒”都是必须的实践,因为只有真正跌倒了,你才真正地知道,要怎么再站起来,跌倒本身就是一种考试。所以,容许我这样说:台湾民主的“乱”,不是乱,它是必上的课。
表面上台湾被撕裂得很严重,但不要被这个表面骗了。回到基座上的价值观来看,从前的中国梦慢慢被抛弃了,逐渐发展为台湾的小梦,然后一起上非常艰辛、痛苦的民主课,然而台湾不管是蓝是绿,其实有一个非常结实的共识,比如说:
国家是会说谎的,
掌权者是会腐败的,
反对者是会堕落,
政治权力不是唯一的压迫来源,
资本也可能一样的压迫。
而正因为权力的侵蚀无所不在,所以个人的权利、比如言论的自由,是每个人都要随时随地、寸土必争、绝不退让的。
这是大多数台湾人的共识。你所看到的争议、吵架,立法院撕头发丢茶杯打架,其实都是站在这个基础上的。这个基础,是以共同的价值观建立起来的。
我有中国梦吗?
回到今天中国梦的主题,可能有很多台湾人会跳起来说:中国不是我的梦,我的梦里没有中国。
但是,你如果问龙应台有没有中国梦,我会先问你那个中国梦的“中国”指的是什么?如果指的是“国家”或“政府”,“国家”“政府”在我心目中不过就是个管理组织,对不起,我对“国家”没有梦,“政府”是会说谎的。但如果你说的“中国”指的是这块土地上的人,这个社会,我怎么会没有梦呢?别说这片美丽的土地是我挚爱的父亲、母亲永远的故乡,这个地方的好跟坏,对于台湾有那么大的影响,这个地方的福与祸,会牵动整个人类社区的未来,我怎会没有中国梦呢?
龙应台的《魂归》中写的主角是16岁离乡、去世后魂归故土的是
A 我们考过了。。。你是常州二中的发。。。
龙应台目送中的 你来看此花时 读书笔记
1
一直以为,龙应台是男的。
还记得那篇选入北师大教材的《中国人,你为什么不生气》,犀利,痛快,毫无顾忌。如鲁迅一般,泼辣,尖锐,直面国人的丑陋行径,直面国人的劣根性。只不过,一个离开我们快百年了,另一个在美丽的宝岛台湾。
那样的文字,谁又会想到是一个柔情似水的女子写的?
父亲姓龙,母亲姓应,出生在台湾,因此便有了这个名字——龙应台。
早期的龙应台,一直给人以笔法犀利之感。早前那一系列的针砭之作,为她赢得了“华人世界里最犀利的一支笔”这样的美誉。而到了后期,随着孩子的出生,年龄的增大,她的笔下渐渐显露出一片温情。
《目送》就是这样的一部作品。
这本书,写父亲的逝,母亲的老,孩子的离,朋友的牵挂,对世事的感悟,字里行间,无不透露着温情,人生的感悟。
2
作为自小在台湾长大的一代,对某些事的看法会与隔海相望的我们截然相反。《目送》为台湾、港澳、新马泰、美国等海外华人所深深喜爱,而大陆作者则更为钟情《(不)相信》。是何因呢?
就文章本身来看,《目送》写出了人性中至善至美的一面。应该说写出了作者对人生的所感所悟,写出了人性中相通的一面。这似乎与这些地方所追求的人的自由、强调个人精神世界的价值观颇为吻合,自然能引起他们的共鸣。从这点来讲,《目送》倒是与大陆最畅销的杂志《读者》颇有相同之处。感悟人生,挖掘人性中美的地方,从人的角度来看待、思考问题。
而我们呢?直到现在还在讨论一些最简单的问题。相信,还是不相信?说假话,还是说真话?过分的强调意识形态,强调集权,多有金钱至上,多有尔虞我诈,多有贪污腐败,多有横征暴敛,多有特权主义。在一个处处皆说假话,人人唯利是图的社会,相信与不相信,是不是就显得特别重要呢?
二十岁之前相信的很多东西,二十岁之后开始变得不相信。
活了很多年,到头来你居然发现,你所看到的,竟然都是假的!
你还会相信谁?
相信党?相信政府?还是,相信自己?
会不会,连自己也不相信?
3
儿子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不再像小时候那样一味的顺着母亲,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对母亲体贴有加。渐渐的,距离产生了。作为母亲,每到这时,都会很自然的产生失落之感,于是就有了《目送》。我们明白了:“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透过儿子,又仿佛看到父亲当年的影子。此时的儿子,不正是当年的女儿么?于是再回过头来看父亲,对父爱的体会更加深刻。只有自己身为人母,才会明白什么是父爱,什么是母爱。
4
人性是相通的。作者的这些感悟,不正是在我们身边每天发生吗?对生活体贴入微的观察,对人间冷暖的大彻大悟,作者所描述的,恰好是我们每个人所经历的。
什么是家,作者如是说:渴望安定时,很多人进入一个家;渴望自由时,很多人又逃离一个家、渴望安定的人也许遇上的是一个渴望自由的人,寻找自由的人也许爱上的是一个寻找安定的人。家,一不小心就变成一个没有温暖,只有压迫的地方。外面的世界固然荒凉,但是家却可以更寒冷。一个人固然寂寞,两个人孤灯下无言相对却可以更寂寞。
很多人在散了之后就开始终生流浪。
你觉得,好像突然闻到栀子花幽幽的香气。
有爱才有家。孩子在哪里,哪里就是家。
可是,这个家,会怎么样呢?
5
什么是幸福?
幸福就是,生活中不必时时恐惧。
幸福就是,寻常的日子依旧。
幸福就是,寻常的人儿依旧。
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心里很踏实。幸福就是你不必拥有很多的金钱,但却对现在的生活满意;幸福就是你或许对生活不满意,但是却有一颗不断进取的心。
幸福就是和相爱的人温情相处,一起絮絮低语;幸福就是和你爱的人一起生活,共同体味,甚至在争吵之后,又能亲密的私语。
幸福就是一声关切的问候;幸福就是一条温暖的短信;幸福就是一个关怀的电话;幸福就是一份微笑;幸福就是一个招手;幸福就是一个拥抱。
幸福就是……
幸福无处不在,你感受到了吗?
6
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
多年以前,在人生抉择的重要关口,每个人都作出了自己的选择。有的人选择了北上,有的人选择了南下。北上也好,南下也罢,孰是孰非,我无意妄加评论,因为各自的立场不一样。
北上之人,风波坎坷虽然遭遇不少,虽未必都有良好的归宿,但大多还能安静的度过晚年。
南下的人呢?偏居宝岛一隅多年,不论是生活美满,抑或酸楚凄凉,到老之时,心里就会升起对故土的思念。而且随着岁月的流逝,思念也愈加强烈。
大多数人,来不及再回故土就匆匆离去了。弥留之际,心中念念不忘的,是魂牵梦萦的故乡。“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望我故乡;故乡不可见兮,永不能忘。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望我大陆,大陆不可见兮,只有痛苦。天苍苍,野茫茫,山之上,国有殇。”于老的这首《国殇》,不知令多少读者潸然泪下……
两岸“三通”之前,从台北到大陆,必须先借道香港。于是就会看到一批批颤颤巍巍的老人,手里紧握着台胞证,从台北登机,然后在香港机场下机,再飞。辗转反侧,就为那近在咫尺的彼岸。而那彼岸的大江南北,又曾经是多么熟悉的热土啊。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梦了好久终于把梦实现。”相对于逝者,他们是幸福的。
能重返故乡,此生足矣。
7
太疼的伤口,你不敢去触碰;太深的忧伤,你不敢去安慰;太残酷的残酷,有时候,你不敢去注视。
一个扫雷员,一整天的工作,可以清20—50平方米的范围。意思是说,要扫除阿富汗五分之一国土的地雷,需要的时间是四千三百年。
有时候,时代太残酷了,你闭上眼,不忍注视。
金门,台湾与大陆交界之处。因为敏感的政治原因而成了是非之地。大陆为威慑台湾就炮打金门,台湾为防止金门人投共而无限管制。譬如岛上就没有球,因为几个篮球绑在一起就可以投共。晚上每个房子都有可能成为轰炸的目标。
就这样,在炮火隆隆的天空下,在布满地雷的土地上,金门人小心翼翼地活着,“苟全性命于乱世”。恋爱、结婚,生子、老去。
金门人真的很可怜。
排除意识形态的干扰,战争,能为我们带来什么?亲人的离去,生者的悲痛,骨肉的分离,这些,都不过是权力纷争的牺牲品。
大多数的逝者是不会被人记住的,也不会有人去记住。千百年来,历史记录的就只有英雄,不管是成王还是败寇,至少也能留个名吧。但那些失去生命的普通人,又有谁能记住他们呢?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受伤的,永远是老百姓。
8
“镯子呀,亮晶晶的镯子。”
在泰戈尔的笔下,一个多么可爱天真的小孩。可是谁知道,这镯子是怎么来的吗?
单说其中的一道工序——将假钻填进手镯镂空的洞里,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工作,没有任何一丝的技术含量。
“工钱怎么算?”
“五粒一分钱。”
“一天挣多少钱呢?”
“二三十块,如果连续做十几个小时。”
五粒一分钱,五十粒一毛钱,五百粒一块钱,五千粒十块钱,一万粒二十块,一万五千粒三十块钱!
这就是工人一天的工作量。
简单的数学运算,就透露出了工人们工作的辛苦与劳累。
像这样的例子,在中国,应该是数不胜数。无数个怀揣梦想的孩子,带着美好的希望,放弃了学业,外出淘金。可直面现实,却发现梦想与现实竟然有这么大的差距。花季的年龄,本应在教室里读书,应该和老师讨论泰戈尔、莎士比亚,应该和室友一起看NBA、为世界杯疯狂,应该是在绿茵场上挥洒汗水,应该是在校园的小径上漫步细语……
也许是对外面的世界想得过于简单,想着凭一腔热血,四处闯荡,总会有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但现实生活中,成功的例子又有多少呢?空有一腔抱负,换来的只能是四处碰壁,进而埋怨,再而消沉,最终沦为芸芸众生的一员——这才是大多数人的路子。
也许,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在某个忙碌的工厂车间里里,你会瞥见他们的背影。一个曾经多么熟悉的身影。
9
跌倒了,该怎么办?
我们的教育不应该只是追求成功和卓越的教育。
家庭教育,学校教育,社会教育只教我们如何去追求卓越,从砍樱桃树的华盛顿、悬梁刺股的孙敬、苏秦到平地起楼的比尔·盖茨,都是成功的典范。即使是谈到失败,譬如勾践的卧薪尝胆,洗雪耻辱,譬如那个战败的国王看见蜘蛛如何结网,不屈不挠。
谁教过我们,在跌倒时,怎样的勇敢才有用?怎样的智慧才能度过?跌倒,怎样可以变成行远的力量?失败,为什么往往是人生的修行?何以跌倒的人,更深刻、更真诚?
我们的教育不应该只是教孩子如何树立远大的目标,如何为崇高的理想而拼搏。在强调精神追求、意识形态的同时,能否从“人”的角度给予孩子所需要的教育?人文关怀,启迪智慧,感悟人生。同时教会孩子直面人生中的不如意,直面挫折,学会正确对待失败,学会自我调适。
我们的教育之路还很漫长,方向或许还比较偏。
谁来拨正它?
10
你们看见了我看见的吗?
人生而精力旺盛之时,会为着各类事务而奔波,为生计,为事业,为爱情,为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的事情忙碌。当岁月流逝,世事变迁,某年某月某日,你会突然发现,所有的这些,只不过是徒劳而已,如过眼云烟,一切皆为虚幻。佛所谓的“顿悟”怕就是这个意思吧。
然而,环顾四周,又有多少人能“顿悟”呢?又有多少人在“顿悟”之后又重返迷惘?
李叔同先生三十八岁就遁入空门,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又看到了什么?明白了什么?难道,是他“顿悟”了吗?
这一切我们都无从知晓,因为我们都是用世俗的眼光去看他,我们都是“局中人”,又岂敢对他妄作评论呢?
每次读到弘一法师,我都会很自然想到恩师——云仙老师。他们在某些方面,是否极其相似呢?
读龙应台《回家》有感
整篇文章来说,看出龙应台的文风温软婉转,深情款款与其前期文风大为不同。
回家这一篇文章表达的正是作者浓浓的思乡之情,然而与作者不同的是,作者对着家乡有着深深的思念然而作者的母亲却不是这样的想的,她想回到的是一段时光,是一段无可复制也无可比拟的岁月,在那里她有着一切最美好的记忆,有着最幸福的时刻,每分每秒的流逝都是甜蜜的,因为在那段时光里,她拥有着她所认为最完美的一切,同时这样也是“不幸”的,她“是那个搭了“时光机器”来到这里但是再也找不到回程车的旅人,当年搭着火车无奈离开家乡来到台湾,心中即使对故土有着万般的思念,然而也不得不为生活作考虑,慢慢的她渐渐减淡了对故乡的思念,在这片土地上渐渐的有了自己的一方小天地,“年幼的孩子正在追逐笑闹、厨房里正传来煎鱼的滋滋香气、丈夫正从她身后身后捂着她的双眼要她猜是谁、门外有人高喊“限时挂号拿印章来”……”,这时她最幸福的时光,可惜岁月无情,人终将要老去,这一切宝贵温馨的记忆在她得病后更想回到过去,永远停留在那一刻,美好的回忆如同煎熬,很久以前的想念的回家,现在却并不想离开,就像是找不到回程车的旅人……
(原创,自知文笔不好只偶尔有感而发,有异议请轻喷呐)
遥远的村庄读后感600字
城市没有乡村,所以它总是那么的喧嚣。每个人都从自己的村庄走向城市,再一次的回眸,我们已失去了太多太多。
我们这一代人,比上一代更加繁忙,我们有自己的任性,自己的固执,慢慢地,我们和父母争吵,扬言说要离家出走,有人说:“亲情去哪了。”它丢了,被我们残忍的抛弃,我们以为心伤的只有自己,殊不知,有人比我们更痛。龙应台曾说:“我们不是两代人的问题,而是思想文化上的差异。”我们有我们的叛逆,父母有父母的见解,当我们无情地夺门而出,可又曾感受到背后那个孤单的身影,想要追回你却又不敢声张。“所谓的父母,和你的缘分,在这一生中,将是一次又一次的看着你离开,对着你的背影默默挥手。”你是否幻想过那个背影是何等的苍凉。中国人永远都是那句老话:“百善孝为先。”爱情失去了可以再去追求,钱没了可以再赚,唯独父母永远只有一个,多一份心静与体谅,然我们重拾那份淡漠的亲情吧!
成长意味着失去,从童年到少年,我们失去纯真,从少年到青年,我们失去青春,也许人的一生就是在失去中度过的。那些童年的味道,故乡的记忆,渐渐地,没了。我们讲的坦坦淡淡,心中却终是失落。好久没有去树下乘凉了,好久没有对着一朵花喃喃自语了。前尘往事,恍如昨日。脑中突然闪过那样一个镜头:“静静的夜,皎洁的月光如水空明,繁星点点,照耀着大地,蟋蟀拉起了小提琴,蛐蛐亮起了清脆的歌喉,青蛙王子和公主在荷叶上翩翩起舞。”这便是我们童年的一个场景吧!
刘亮程在静谧的夜晚,守着心灵的那一方净土,开始回忆那些永恒的美丽,对一朵花微笑,给大树一个大大的拥抱,黄沙梁,他的故乡,承载他一切忧愁与快乐的故土啊,他将一切的爱给了这块并不富裕的土地,这座亲切而又真实的山村。
我们觉得自己清高,万物之中,唯“我”于是开始践踏那些渺小的食物,我们瞧不起小花小草,我们残忍地拔起大树的根,我们是冷血的人,感受不到它们的痛,他们的眼泪只能被我们无情地淹没在土壤之中。
“任何一株草的死亡都是人的死亡,任何一棵树的夭折都是人的夭折。”我们为蚂蚁跑得慢而心急,我们为狗临死前那绝望而又无助的眼神而流泪,我们为有一头忠心耿耿的牛而欣喜,我们为……,其实我们是有情的,只是有时候,有些东西风化了我们的过往。
风很奇妙,无聊的时候飘走了我们的过去,快乐的时候又把记忆带回来还给我们,风的一生,其实就是我们的一生。那些我们瞧不起的花草树木,却在不经意之间雕刻了我们永生的记忆,我们嫌弃它们,他们却在沉默中看透了我们的一生,万物比人想象的要奇妙的多了。
世间万物本就生生相惜啊!
让我们放下这可为琐事而忧郁的心,去回想那些生命中美丽而又温馨的事吧!人生更多的是需要快乐。
亲爱的安德烈 读后感
《亲爱的安德烈》读后感
儿子成长了,本来就和母亲渐行渐远,他有他的思考,有他对这个世界的抱负,有他的朋友圈——那是任何父母都无法跨越进去的圈子。于是,和家人之间的感情也就渐渐平淡。
龙应台慌了,她不晓得该如何掌握住她与儿子之间的联系。于是,她邀儿子安德烈以通信方式与她合写一个专栏,一方面她可以透过书信来了解儿子的想法、内心到底在做什么打算,以及为人母亲最渴求知道的——过的好还是不好?这36封信就是如此产生出来的。
龙应台出生于台湾上世纪50年代,来自一个渔村。她的儿子80后,台湾和德国混血,生活在德国。龙应台的18岁,19【第69句】:1970年,住在人车杂踏、鸡鸭争道,只有一条窄马路的海边渔村(当时台湾也属“第三世界”)。白衣黑裙,准备考大学,对阿波罗登月、中国文革一知半解,外边的世界不存在。安德烈的18岁,踢足球,和朋友酒吧聊天、讨论《华氏911》和美国入侵伊拉克的正义问题,准备考驾照、去旅游和学中文。音乐和美术对龙应台来说是知识,不属于内在涵养,自觉有美的贫乏和对生活艺术的笨拙。而安德烈一代人,在舒适、有教养的家庭长大(龙应台和安父亲都是博士),网络使其拥有广泛的知识,艺术和美的熏陶唾手可得。
如此不同的两代人进行对话,他们讨论的话题涉及面很广,比如:族群问题和身份认同、政治运动和政治人物、民主自由和个体权利、价值取向和职业规划、流行文化和艺术鉴赏、生活习惯、个性发展、衰老、死亡以及恋爱问题等等,母子俩都在思考、解剖,贯穿其中的是坦诚和爱。
从他们的对话里,我看到的龙应台,是一个爱儿子的普通母亲,她在认真地了解、认识儿子,同时也在努力解释自己,三年的对话是成功的,母子收获了巨大的幸福。在我看来,龙应台对“中国”和“中国文化”非常热爱,反台独、反独裁、反强权,追求民主、关心民生,厌恶作秀的政治人物,呼唤公平正义。在给儿子的信里,她对“贫乏”、“愚昧”的渔村娓娓道来(“渔村确实没有给我知识,但是给了我一种能力,悲悯的能力,同情的能力,使得我在日后面对权力的傲慢、欲望的伪装和种种时代的虚假时,虽然艰难却仍旧得以穿透,看见文明的核心关怀所在”),她对故土台湾爱的深沉。在一些话题的讨论中,她多次提到大陆见闻,关于将来,说在西安的一家回民饭馆里,16岁的从甘肃山沟小村里出来的女孩,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一个月赚两百多块,寄回去养她父母,安德烈说不知道将来要做什么,龙应台就问:“安德烈,那16岁的女孩,知道些什么,不知道些什么,你能想象吗?”回想自己,龙应台说:“18岁的我,不知道高速公路,不知道下水道,没进过音乐厅和美术馆,不知道环境污染和生态破坏”。龙应台对安德烈说:“我对于享受和物质,带有几分怀疑的距离”,爬黄山的时候,她看到挑90斤重的少年挑夫,一边水泥、一边食品,早晨4点出门,黄昏爬到山顶,回到家深夜,肩膀被扁担压出两道深沟,一天挣30块钱。她说:“安德烈,30块钱不到3欧元,不够你买3球冰淇淋,山顶咖啡一杯20元,我不太敢喝,但是不喝,那个大眼的少年是不是更困难呢?”她讲黄山少年,我很激动,不知道安德烈是否也动容了。
从安德烈的信件中,我看到的更多是中西之间的差异,教育、意识,很多方面。比如,他们长于理性思考,而我们重情感抒发,他们会积极参与、干预现实,而我们更多是旁观。18岁的安德烈和他朋友讨论的内容在我们看来是不用讨论的,没什么好讨论或者讨论不出什么,我们受到的教育是接受,而不是思考,我们不会思考,也不会想去思考。我们依赖长辈、领导,我们相信权威,我们从众、附庸。就香港选举时间表出台问题,安德烈置疑香港游行人数的少,在他看来,争取小小的本该的权利,为什么不发出声音呢?龙应台是呼唤民主的,她在游行之列。当然,一些问题上,安德烈跟我们一样顾虑、烦恼。“妈,你要清楚接受一个事实,你有一个极其平庸的儿子。我几乎确定不太可能有你们的成就,你会失望吗?”龙应台说:“我也要求你读书用功,不是因为要你和别人比成就,而是因为,我希望你将来会拥有选择的权利,选择有意义、有时间的工作,而不是被迫谋生。”
我完全赞成龙应台,但事实上只有少数的人不是被迫谋生。以龙应台的这一段文字来看,我认为,她衷心的希望自己的孩子是快乐的。所有的母亲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是快乐的,这是毋庸置疑的。但为什么世上还是有这么多的父母把自己的期望压在孩子的身上呢?总是希望自己的孩子是顶尖中的精英,不断的期许孩子的成就能超越自己,这或许就是变相的施压吧。但……就放任着他一事无成、游手好闲?不!所有的母亲都会担心,会紧张。如何拿捏其中的尺寸,正是母亲的为难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