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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苏原来在县机械厂上班,现在已经退休了。这几天老伴去了省城女儿家,他一个人在家闲得无聊,就总去邻居家找工友老姚下棋。这天两人连杀十几盘,天都快黑了,老姚家要吃晚饭了,老苏这才恋恋不舍地回了家。
老苏刚走到家门口,就见门口坐着一个破衣烂衫的中年乞丐,在捂着肚子不住地呻吟。“怎么啦?”老苏问。那乞丐低着头没说话,只是冲老苏挥了挥手示意他走开。看乞丐好像十分痛苦,老苏不忍心不管,就继续问:“是肚子疼吗?那肯定是吃了不卫生的东西。走,跟我进去拿几片药吃。”他上前拉乞丐,但那乞丐不肯起来。“没关系,就我一个人在家,没人赶你走。”热心的老苏说。那乞丐这才起来,背起自己坐着的一个鼓胀胀的蛇皮袋子跟老苏进了院。
老苏的女儿在省城医院里工作,而且他老伴常年有病,所以家里经常备有各种药品。老苏找了两种杀菌消炎的药让乞丐喝下去。喝完药,乞丐捂着肚子又背起蛇皮袋子说要出去上厕所。“院子里就有厕所!”老苏把他的蛇皮袋子拿下来扔到地上,领着乞丐来到院子角上那间厕所里。这时院门开了,原来是邻居老姚的儿子姚征来了。他在公安局工作,是个警察,但他从小就心灵手巧,什么电器都能摆弄。老苏家的电视这两天光出雪花没有图像,刚才在老姚家下棋时老苏告诉老姚,让姚征有时间过来帮忙看看是什么毛病。可这姚征很忙,很少按时回家。今天这么晚了才回来,连警服都没来得及脱就帮老苏修电视来了,老苏赶紧领他进了屋。
原来是天线接触不良,姚征动手重新接了接天线,电视机马上就图像清晰了。姚征和老苏又聊了一会儿就告辞回家了。老苏这才想起那个乞丐还在厕所里,怎么这么大半天还没出来?他去喊了几声也没人应声,开门进去一看,厕所里空无一人。
“怎么走了连声都不吭?”老苏嘀咕着回到屋里,一眼看到地上那只鼓胀胀的蛇皮袋子。这乞丐走了,他的东西怎么也没拿上?老苏纳闷地拿起那蛇皮袋子,解开想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只见袋子中有几件衣服,虽然被塞得皱巴巴的,但可以看出都是很好的衣服。“没想到他穿得那么破,还是存了几件好衣服的。”老苏自语道。把衣服一件件拿出来,再看袋子里边,这一看老苏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来袋子下面装了一叠叠的钞票!老苏紧张得心咚咚直跳,赶紧出去将大门小门都插好,回来将蛇皮袋子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天呐!千真万确,这一叠叠都是捆得整整齐齐的崭新的百元钞票!老苏活了六十多岁可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他手忙脚乱地数了数,每捆是一万元,整整有一百五十捆,也就是一百五十万元!这还不算,在几个信封中还有一叠叠老苏从来没见过的花花绿绿的外国钞票,他闹不清这些外币是多少钱。那么一个破衣烂衫的乞丐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呢?为什么又把这么多钱丢在这里一去不回了?老苏百思不得其解。
夜深了,老苏关灯正要睡觉,突然外面一声一声的有人敲门。虽然声音不大,但在这寂静的夜里还是很清晰地传了进来,老苏急忙起来问:“谁呀?”
“是我,白天来过的。”果然不出老苏所料,正是那个乞丐的声音。
老苏打开门,那乞丐进来,忙不迭地解释:“大叔,我刚才突然想起有点东西丢在那边,就急忙去拿了,也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真是多谢你给我吃药,现在我的肚子也不疼了,来拿我的东西,马上就走。”
老苏一言不发地领他进了屋,乞丐一见地上那蛇皮袋子,如获至宝地抱在怀中。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急忙打开蛇皮袋子把手伸进去摸了一会儿,那惊喜的神色一下子消失了:那里面一捆捆的钞票都没有了,变成了一只只的旧鞋子!
乞丐的脸色沉了下来,盯着老苏的脸看了又看,开口道:“大叔,这里面的东西呢?”
“什么东西?”老苏故意装糊涂。
“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这里面有150万元人民币和5万美元,怎么都没了?”
“看看你浑身上下连件好衣服都没有,怎么会有那么多钱?”老苏盯着乞丐问。
“我……我……”乞丐支吾了一会儿说,“是我得了件宝贝,卖给了识货的,一下子发了财,怕被人发现抢走了才故意装扮成这样的。大叔,你把钱快给我吧,我送你一万……不,送你两万元。”
“你说的都是真的?”老苏盯着乞丐问。
“当然都是真的。”乞丐目光躲闪,不敢直视老苏。
“池厅长!”老苏突然叫道。
“哎!”乞丐下意识地答应了一声,突然觉得不对劲,马上警觉地问老苏:“你……你叫谁?谁……谁是池厅长?”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池厅长连自己都不敢承认了。”老苏鄙视地看着“乞丐”,“你口口声声说打开天窗说亮话,可你自己敢说吗?”
“乞丐”低下了头。原来他正是省建设厅的厅长池增誉。几天前省城里一所中学新建成的学校教学楼突然倒塌,造成三十多名师生死亡,几百人受伤,而这起典型的“豆腐渣工程”还是刚刚通过建设厅验收评比的“优质建筑工程”!这其中大权在握的池增誉最知根底,当初就是他力排众议,采取“假招标”暗箱操作,将这项学校教学楼工程承包给了一家设备资质都很落后的小建筑队,内幕是这家建筑队的“包工头”给他塞了一个50万元的“红包”。如今工程出了事故,惊动了上层,成立专案组严查,正所谓“纸里包不住火”,池增誉自知其贪污受贿的底细被揭开的日子到了。这几年,他利用职权已经聚敛了大量钱财,大部分都被他用各种方式存到了境外银行。但是现在他成了涉案焦点,再光明正大地公开出国肯定是不行了。他又不想坐以待毙,于是匆忙取出国内银行中的存款和家中的一些外币,准备逃到南方去,然后偷渡离境。他隐约感到到处都是监视自己的眼睛,没办法逃走。万般无奈,他和一个上门乞讨的乞丐互换了衣服,他将手脸抹脏,背上装在蛇皮袋子中的巨款,装扮成“乞丐”,用“金蝉脱壳”之计逃了出来。不敢坐车怕被查出来,他就一直扮做乞丐,想逃远些再找车去南方。
这位昔日的堂堂厅长如丧家之犬,见人就怕,光捡人少的地方走,不敢去热闹的地方买食物,只有路过人烟稀少的小村子时才去买点东西吃。他那吃惯了山珍海味的肠胃怎么能消化得了这些粗糙食物?结果引起了腹泻,头昏脑胀浑身无力。他不敢去医院治疗,只得强撑着赶路。今天来到这个远离县城的工厂区,他想趁夜里去找个小诊所拿点治疗腹泻的药。走着走着总也找不到诊所,就坐下想歇一会儿,结果被热心的老苏看到了,拉他进屋给他拿了几片药吃。但就在池增誉去院里上厕所的时候,他看到一个警察进了院子,跟老苏进了屋。池增誉吓得灵魂出窍,以为是追捕他的警察追到了这里。他慌慌张张出了厕所没命地逃跑。跑到很远的庄稼地里才停下,这时他才想起只顾逃命了,自己那个装了巨款的蛇皮袋子丢在了老苏家没有拿出来。没有钱自己就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乞丐,外逃的计划更是无法实施。他冥思苦想也没有可行的办法,唯一的希望是那个老苏没有发现蛇皮袋子里面的秘密,于是池增誉趁天黑又悄悄潜了回来,在老苏家周围“侦察”了一番,没有发现可疑情况,这才鼓起勇气敲开了老苏家的门。
但他无论如何也猜不透这个老苏怎么会一下子就叫出他是“池厅长”来。
其实老苏只是从袋子中一个装满美元的信封上看到了“望池厅长笑纳”几个字,这才推断出这乞丐是外逃的池厅长。
既然被认出来了,池增誉也不能再信口开河扯谎了。他和老苏谈条件,要他交出钱来,只要他有足够的钱逃出国就万事大吉了。“如果你去报案,把我抓走,那这些钱都要被没收了,你连一分钱也得不到!”池增誉使出自己长期做“领导”练就的思想工作经验“开导”老苏,“摆事实讲道理”让老苏分清利弊,从长计议。
老苏一直沉默不语,听池增誉讲了这一套大道理,好像也认同了。池增誉不停地“加码”,答应只要老苏交出那些钱,他可以将其中的20万元送给老苏。老苏这才指了指墙边一个老式的大木柜:“钱都在那里,你去拿吧!”
池增誉如死囚获得了特赦令,大步奔到那木柜前,掀开盖子,果然空空的木柜底部堆了他那一捆捆钞票。池增誉伸头进去用手够着那些钱,说时迟那时快,身后的老苏纵身过来搬起他的双腿用力一推,池增誉整个身子便栽进了柜子。老苏将柜子盖上,又拿锁锁上了。
池增誉在里面大喊大叫,以为老苏是嫌钱少,他又将“回扣”价码不断上浮,甚至答应和老苏平分这些钱,只求放他出去。“该死的贪官,你死了这条心吧!”老苏冲柜子中的池增誉骂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贪财吗?告诉你吧,这样的不义之财我花了还怕遭报应!”
“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不放我一条生路呀!”柜子里的池增誉带着哭腔喊。
“无冤无仇?我告诉你吧,那座教学大楼倒塌被砸死的人里面就有我的外孙!可怜他才十几岁,刚上中学就遭此横祸,害得他妈妈伤心得几次寻死,如今我老伴就是去整天看着怕她出事。白发人送黑发人,真是惨呀!这些惨剧的罪魁祸首就是你!我真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你这个赃官!”
池增誉听到这里,自知再怎样哀求也是无望了,他发出一声声绝望的哀号。老苏马上报警,很快警察来了,带走了池增誉。这个费尽心机想外逃的贪官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还没出省就“栽”在了一个退休工人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