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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9年6月,毛主席离京南下考察,24日到达湖南省会长沙。25日下午,毛主席乘车回到故乡湘潭韶山冲。
这一天,距离他1927年离开韶山冲,已经整整过去了32年!
当日夜,毛主席下榻在韶山宾馆的故园一号楼。
第二天上午,毛主席走过门前的池塘,便到了阔别32年的故居——上屋场。
毛主席缓缓走进堂屋里,两眼紧盯着神龛上的佛菩萨牌位,问照看房子的毛乾吉:“这些东西还在呀!”毛乾吉回答:“是后来复制的。”
毛主席对陪同的罗瑞卿、周小舟等人说:“过去我们家里也信迷信,这是我初一、十五的工作。”他边说边作了个揖,逗得大家都笑起来。
来到父母亲卧室,毛主席看见挂在墙上的父母遗像。他凝视着双亲,静默良久,感慨地对陪同人员说:
“这是我父亲和母亲。我母亲颈上生了个包,穿了眼,只因在那个时候,要是在现在就不会死。”
“要是在现在就不会死”,流露出毛主席对母亲病逝的无限遗憾,他认为,如果在现在的医疗条件下,母亲的病是可以治好的。
那么,毛主席的母亲“颈上生了个包,穿了眼”到底是怎样一种病呢?后文将详细解密。
文素勤
毛主席小时候,他家的神龛上供奉着佛菩萨的牌位,农历的初一、十五,少年毛泽东都会在神龛前焚香礼拜,所以他风趣地说“这是我初一、十五的工作”。这反映出,在毛主席小时候,他的家庭是一个“佛化“之家。而他们家信佛,要从毛主席的母亲文素勤说起。
文素勤, 1867年出生于湖南湘乡县唐家坨(现名棠佳阁)的一个富裕农家,18岁的时候,她嫁到了仅一山之隔的韶山冲,成为农民毛顺生的妻子,也成了这个家庭中最忙碌、最辛苦的人。
文素勤对佛教产生信仰的时间,至少可以追溯到1893年毛泽东诞生之际。
1885年,文素勤与毛顺生结婚后,直至毛泽东出生前的8年期间,她曾先后怀过两胎,但都不幸在襁褓中夭折。她的盼子之心,是可想而知的。
毛泽东诞生之后,文素勤除了高兴之外,还千方百计地要使儿子“长命百岁”。为此,文素勤先后采取了四项措施:基一,是让儿子拜七舅妈为“干娘”。其二,是替儿子向南岳观音菩萨“许愿”,答应儿子长大成人之后去“还愿”。其三,是让儿子拜“石观音”为“干娘”。其四,是自己吃“观音斋”。
毛泽东的七舅妈子女颇多,而且个头长得健壮结实。母亲要毛泽东拜七舅妈为干娘,是希望托七舅妈的福,庇荫他健康成长。在上述四项措施中,除这一项属于民间风俗之外,其他三项都与佛教有关,而且都是与观音信仰有关。
毛泽东的母亲虽然向南岳的观音菩萨“许愿”,求其保佑儿子平安,可是她还是觉得南岳的观音菩萨离她太远了点。因此,她又在娘家附近找了一座“石观音”,并要毛泽东拜它为“干娘”。
文素勤领着年幼的毛泽东拜石观音做“干娘”时,还向石观音表示,从此这个小孩就寄名石头,因他排行第三,所以就叫他“石三”。于是“石三伢子”的乳名,就在亲友中喊开了。
毛泽东童年时从两岁至八岁主要是在外祖母家度过的。他的外祖母也虔诚信佛。每逢观音菩萨的生日、成道日和涅槃日,他都少不了由母亲和舅父、舅母领着,去向石观音礼拜。所以“石三”的乳名和石观音的形象,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中国共产党成立之后,因革命斗争环境的险恶,毛泽东还曾用“石山”的化名发表文章或通信。这个“石山”显然就是从“石三”衍化而来的。如1923年7月1日,他在《前锋》杂志上发表《省宪下之湖南》一文时,署名便是“石山”。同年9月28日,他在致林伯渠、彭素民信的附语中特别交待:
“此信托人带汉寄上,因检查极厉害,来信请写交毛石山,莫写毛泽东。”
1951年5月,毛主席在接见他的表兄文运昌等人时,曾谈到拜石观音为干娘事。他说:
“我小时候有个乳名叫石三伢子。那时候,我母亲信迷信,请人算八字,说我八字大,不拜个干娘难保平安。母亲带我去唐家圫外婆家,发现路上有一块人形巨石,便叫我下地跪拜,拜石头为干娘。因此,母亲又给我取名‘石三伢子’。”
在虔诚信佛的母亲的影响下,少年毛泽东对佛教的信仰也十分虔诚。他不仅和母亲一样,对父亲不信佛感到伤心,而且曾和母亲讨论,如何改变父亲不信佛的态度。
1936年,毛主席在陕北的窑洞中,向美国记者斯诺回忆道:
“我父亲毛顺生早年和中年都不信神,可是我母亲信佛却很虔诚。她向自己的孩子灌输宗教信仰,我们都因为父亲不信佛而感到伤心。”
“我九岁的时候,曾经同母亲认真地讨论过我父亲不信佛的问题。从那以后,我们好几次想把他转变过来,可是没有成功。他只是骂我们,在他进攻之下,我们只好退让,另想办法。但他总是不愿意和神佛打交道。”
“后来,有一天,他出去收账,路上遇到一只老虎。老虎猝然遇见人,慌忙逃跑了。可是我父亲却感到更加吃惊,对于他这次脱险的奇迹,他后来想得很多。他开始觉得,是不是得罪了神佛。从此,他开始比较敬佛,有时也烧些香。”
毛顺生
资料表明,1909年,即毛泽东16岁时,他曾去南岳“朝山进香”。这次“进香”的原因,有人说是因为毛泽东的母亲生病时许了愿,治好之后去“还愿”。1957年,毛主席在一次谈话中,也是如此说的。
但根据在毛泽东幼年时文素勤曾向南岳的观音菩萨“许愿”,祈求保佑儿子健康成长等来看,这次“进香”可能有着双重任务:既替母亲“还愿”,也替自己“还愿”。
和大多数旧中国农村妇女一样,文素勤没念过书,但佛教对她的影响极深,忍耐、慈悲、布施、平等,这些佛教思想在她的身上有着鲜活的体现。
文素勤心地善良,对贫苦人富有同情心,经常瞒着丈夫接济贫苦乡亲。饥荒年,穷人乞讨,她更是多加布施。而丈夫毛顺生是不赞成施舍的,家里为了这种事情经常发生争吵。
毛主席向斯诺回忆往事时,曾风趣地说:“我家分成两党。一党是我父亲,是执政党。反对党由我、母亲、弟弟组成,有时连雇工也包括在内。”
毛主席有个堂叔生活非常困难,父亲毛顺生想“乘人之危”买下他的水田,这遭到文素勤的坚决反对,她常带着儿子偷偷地去接济这位穷本家。
长期的耳闻目染,母亲文素勤的美德,无声无息地渗入童年毛泽东的心灵,使他从小就对弱者极具同情心,并与母亲一样经常无私地帮助别人。
少年毛泽东在私塾读书时,一天,他向母亲提出要带着午饭到学校里去吃。文素勤以为儿子是为了利用往返时间多读点书,于是便同意了儿子的要求。可是在这以后的连续几天内,文素勤发现儿子带的午餐的量一次比一次多,但是晚上放学回家后他却依旧显得很饥饿。她担心儿子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便细细盘问。当她得知儿子带饭是为了和穷苦的同学黑皮伢子一起吃的时候,慈祥的母亲不但没有责备他,反而感到非常欣慰。
胸怀天下的毛泽东早早地便离开了母亲,外出求学。就在毛泽东长沙求学期间,母亲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毛泽东十分牵挂,只要有空都会回家看望母亲。
1916年6月24日,毛泽东在写给好友肖子升的信中说:
“话别之后,滞于雨,又以萑苻不靖,烽火四起,益不敢冒险行也。……然病母在庐,倚望为劳,游子何心,能不伤感?”
信中说“病母在庐”,可见此时文素勤已经患病在身了。
1918年,文素勤的病情加重。毛泽东闻讯,立即从长沙动身赶回韶山探望母亲;但因准备新民学会会员赴法勤工俭学事宜,又匆匆赶回长沙。
在得知母亲被七舅、八舅接到文家养病的消息后,毛泽东充满了感激之情,给两位舅舅写信说:
“家母在府上久住,并承照料疾病,感激不尽。”
同时随信抄录了一副药方,让舅舅给母亲“如法诊治,谅可收功。如尚不愈之时,到秋收之后,拟由润连(即毛泽民)护送来省”。
8月15日,毛泽东与部分新民学会会员踏上去北京之途。这期间,母亲已由毛泽民接至长沙就医治疗。
1919年4月28日,毛泽东再次写信给两位舅舅说:
“家母久寓尊府,备蒙照拂,至深感激。病状现已有转机,喉蛾十愈七八,疡子尚未见效,来源本甚深远,固非多日不能奏效也。甥在京中北京大学担任职员一席,闻家母病势危重不得不赶回服侍。”
在这封信中,透露了文素勤的具体病情,那就是得了“喉蛾”。
“喉蛾”是中医的说法,指喉咙突然肿胀,饮食受阻的病证。《种福堂公选良方》卷三中说:“喉咙忽胀似喉蛾,不能饮食。”又称“乳蛾”或“蚕蛾”,也就是西医的所说的扁桃体炎。其症状是,咽喉两侧的喉核红肿疼痛,表面或有黄白色脓样分泌物。
操劳一生的文素勤得了扁桃体炎,因反复发作,严重感染,以至于形成“疡子”,即颈部生疮,皮肤溃疡破损。也就是毛主席所说的“颈上生了个包,穿了眼”。
扁桃体炎是一种很常见的病,在今天很容易治愈,但是毛主席的母亲即使到湖南省会长沙去求医,也没有治愈,竟然因此而去世。这可见在上世纪初期的旧中国,医疗水平是多么的低下!难怪1959年毛主席看着母亲的遗像,无限遗憾的说:
“只因在那个时候,要是在现在就不会死。”
母亲文素勤难得来长沙,而且弟弟毛泽民、毛泽覃均在长沙,于是,毛泽东带他们来到长沙的一家照相馆,与母亲留下了一张珍贵的合影。
虽在长沙求医治疗,但文素勤的病并不见有大起色,在征得父亲同意后,毛泽民将母亲送回韶山调养。
1919年10月5日,文素勤病逝韶山,年仅53岁。母亲病逝时,毛泽东并不在身旁,当他带着弟弟毛泽覃赶回家中时,母亲已入棺二日。
毛主席晚年曾与保健护士长吴旭君深情地谈起自己的母亲,他说:
“我母亲死前我对她说,我不忍心看她痛苦的样子,我想让她给我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我要离开她一下。母亲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她同意了,所以直到现在,我脑子里的母亲形象都是健康、美好的,像她活着时一样。”
毛泽东带着弟弟、妹妹为母亲守灵。毛泽东彻夜难眠,在母亲灵前昏黄的油灯下,回顾母亲艰辛备历的一生,写下催人泪下的《祭母文》:
呜呼吾母,遽然而死。寿五十三,生有七子。七子余三,即东民覃。其他不育,二女三男。育吾兄弟,艰辛备历。摧折作磨,因此遘疾。中间万万,皆伤心史。不忍卒书,待徐温吐。今则欲言,只有两端。一则盛德,一则恨偏。吾母高风,首推博爱。远近亲疏,一皆覆载。恺恻慈祥,感动庶汇。爱力所及,原本真诚。不作诳言,不存欺心。整饬成性,一丝不诡。手泽所经,皆有条理。头脑精密,劈理分情。事无遗算,物无遁形。洁净之风,传遍戚里。不染一尘,身心表里。五德荦荦,乃其大端。合其人格,如在上焉。恨偏所在,三纲之末。有志未伸,有求不获。精神痛苦,以此为卓。天乎人欤?倾地一角。次则儿辈,育之成行。如果未熟,介在青黄。病时揽手,酸心结肠。但呼儿辈,各务为良。又次所怀,好亲至爱。或属素恩,或多劳瘁。大小亲疏,均待报赉。总兹所述,盛德所辉。以秉悃忱,则效不违。致于所恨,必补遗缺。念兹在兹,此心不越。养育深恩,春晖朝霭。报之何时?精禽大海。呜呼吾母,母终未死。躯壳虽隳,灵则万古。有生一日,皆报恩时。有生一日,皆伴亲时。今也言长,时则苦短。惟挈大端,置其粗浅。此时家奠,尽此一觞。后有言陈,与日俱长。尚飨!
这篇《祭母文》采用四言韵文形式,歌颂了母亲的盛德和养育之恩,表达了自己对母亲逝世的无限悲痛之情。
毛主席还为母亲题写了两副挽联。
一副为:
春风南岸留晖远,
秋雨韶山洒泪多。
另一副为:
疾革尚呼儿,无限关怀,万端遗恨皆须补;
长生新学佛,不能住世,一掬慈容何处寻?
对联中用了“万端遗恨”这个沉重的词语,可见慈母的病逝,给毛主席的心中留下了无限的遗憾!
毛主席的母亲文素勤去世不到一百天,父亲毛贻昌因患急性伤寒病医治无效,于同年农历十二月初三去世。
1920年3月14日,毛主席在给同窗好友周世钊的信中说:
像吾等长日在外未能略尽奉养之力的人,尤其发生“欲报之德,昊天罔极”之痛。
“欲报之德,昊天罔极”是《诗经·小雅·蓼莪》里的名句,毛主席引用这八个字,显然是他在父母双逝还不到半年时,抒发沉痛的哀悼之情,以及无法报答父母养育之恩的弥天遗憾和无限愧疚。
对于父母的养育之恩,毛主席终生缅怀。
1959年6月26日拂晓,韶山冲茂密的竹林还在静谧中沉睡,时隔32年回到故乡的毛主席悄悄地起来,独自朝父母埋葬的地方——土地冲楠竹圫走去。
毛主席走出很远,随行人员才发现,赶紧跟了上来。
山道崎岖,荆棘丛生,毛主席健步上山,走得很快。因毫无准备,没有花圈等祭品,随行人员连忙随手折下几支松枝。
来到父母坟墓前,毛主席从随行人员手中接过松枝,轻轻地插在坟头,然后恭恭敬敬地鞠了三个躬,口中喃喃说道:“前人辛苦,后人幸福!”
毛主席面对坟墓肃立良久,陪同的韶山公社书记毛继生问:“主席,要不要把坟墓修一下呢?”毛主席说:“不要,把它填一下就行了,每年清明节请你们代劳培培土!”
下山途中,毛主席对同行的罗瑞卿、周小舟说:
“我们共产党人是彻底的唯物主义者,不信什么鬼神,但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党、同志、朋友也,还得承认。我下次再回来,还要去看看他们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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